在湯泉宮的生活舒適而愜意,雖然蕭妙音感覺拓跋演是比以前更加黏著她,也更加的善妒了。
這個善妒到她偶爾提了一句哪家郎君好容貌可以考慮給江陽公主看看,拓跋演就拉長了一張臉。
知道的是曉得他一頭紮進醋缸裏起不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人家兒子多不滿意。
不過等過了半個月,這老大的醋勁兒才淡下來。
拓跋演人坐在湯泉宮,但是洛陽的形勢如何還是會傳到這邊,畢竟阿鸞才那麼點大,麵對的又是一群老狐狸。拓跋演再有心鍛煉兒子,也不是這樣的坑他。
“阿鸞看樣子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拓跋演將手裏的紙卷放到一旁,和蕭妙音感歎道。
“阿鸞才做太子多久,你不教他的話,恐怕他還得吃不少的苦頭。”蕭妙音看著手裏的樹抬頭笑了笑。
“這話說的,你這個阿娘難道不教?”拓跋演笑了,他就過來,靠在她的身旁。
“……”蕭妙音知道他說什麼,朝廷上的事,她絕對不是不管,拓跋演拿著那些事來問她,她還是會見他是真的有意問,她才會說。
“又說傻話。”蕭妙音纖纖細指在他的額頭上一戳。
“我的腦袋也就你才敢戳了。”拓跋演瞧著蕭妙音收回手,臉上似有傻笑,蕭妙音聽見這麼一句,她麵上的笑意越發濃厚,手指都在他臉上輕輕的按了一下。
“也隻有我才願意啊。”蕭妙音捏了捏他的臉,像是對待阿鸞那般。
“過一段時間也該回去了吧?”蕭妙音道,她兩個也在這裏好一會了,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難免就掛念宮裏的兒女。
“嗯。”拓跋演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段時間也調養的差不多,他點點頭,覺得自己也是應該回去了。
“在這裏和你一起,感覺這時光過得特別的快。”拓跋演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在湯泉宮的生活,和蕭妙音感歎。
在湯泉宮裏,夫妻兩個自然是將在洛陽皇宮裏的那一套沒帶過來。他還記得來到湯泉宮的頭一個晚上自己做的夢,夢境裏格外真實,他也是紅了眼,後來才慢慢冷靜下來。
蕭妙音看著他那副感歎,想起這段時間拓跋演諸多吃醋表現,他從來沒有疑神疑鬼過,但是他真的疑神疑鬼起來,蕭妙音隻有哭笑不得。
好在他自己嚇自己一段時間之後,發現真的是想多了,也沒有接著鬧了。
不然她還真的要和他吵上幾場,畢竟偶爾吃醋是情趣,要是發展到疑神疑鬼,那日子就不用過了。
又不是當年還是小兒女的時候,兒女都有兩個了。
“怎麼?”拓跋演一回首,就見著蕭妙音斜睨著他,他蹙眉,手在臉上抹了幾下,“我臉上難不成有甚麼?”
“不是,隻是覺得你和少年時候有不一樣了。”蕭妙音瞟了一眼他道。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拓跋演一聽就來了勁頭,他很像聽聽蕭妙音覺得他哪裏不一樣了。
“……熟了。”蕭妙音手臂擱在憑幾上,一隻手撐著下巴。
“啊?”拓跋演聽不明白蕭妙音這話裏是什麼意思,“熟了?”
“嗯。”蕭妙音瞧著拓跋演的那一張臉。少年時候的拓跋演那真的是帶著一股野人勁兒,現在嘛,頭發梳起來,戴了冠,身上也是漢家衣裳,出去裝一裝漢人士子都可以了,可以稱得上是溫文爾雅,不過她還是有點懷念那個表麵的平靜下有著一份野性的少年。就像一隻溫順的貓,再怎麼溫存,那軟軟的爪子裏還有利爪。
不過,現在的拓跋演已經將那份野性給藏了起來,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一旦真的觸怒了他,就算是兄弟也沒有任何情麵可講。
“……”拓跋演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她說的話,發現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他湊了過來,“熟了是甚麼意思?”他原本還以為會說其他的,誰知道妻子給他一個“熟了”。
“真的想聽?”蕭妙音聽到拓跋演這話就笑了,“想聽的話,不準生氣。”
“你說便是,這麼多年,我何曾和你生氣過?”拓跋演道。
兩人從幼時相遇到如今,別說吵架就是赤臉也未曾有過。
“少年時如貓,如今嘛……”蕭妙音拉長了調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拓跋演,“如虎。”而且還是一隻把自個爪子牙齒全部藏起來的。蕭妙音在心裏加了一句。
拓跋演那一副溫情的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莫那縷覺得自己大事可圖和拓跋演那人畜無害的作風有莫大的關係。誰知道失敗之後,往昔那些所謂情分在皇帝麵前甚麼都算不上。
“……”拓跋演聽了蕭妙音的話,挑了挑眉毛,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太滿意,似乎是期望從她口裏聽到別的。
蕭妙音這會是懶得再和拓跋演說了,她手邊還有一堆從宮裏送來的,關於這次蠶禮的一些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