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東西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恩,走吧。”白臻兒收起手裏的經書,眾人跟隨在身後,抬步走出了這寬闊的寺廟。
陽光比來的時候更甚,風中都不再夾雜著涼意了,距離她上次來大明寺已經過去了大半月。
來到前院,回頭看見那巍峨的建築依舊,紅色的漆牆也依舊。現在於她而言,寺廟也罷,宮殿也罷,都沒什麼不同。
臨走的前夜,她跟覺悔大師下了半宿的棋。
她也沒想到這覺悔大師居然是個棋癡,在大明寺呆的這段時日中,大多數的時間是跟著覺悔大師在這後山之中找地兒下棋。
奇山妙水,鳥語花香,種種大自然的美景,似乎讓她找到了另外的一種生活方式。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煢煢時光,舉手之間。
她那一直焦躁的心,像是突然間靜止了一般。
昨夜下棋完畢後,覺悔大師對她說了一句話:“這幾日的棋藝大有增長,虧了道友的指點呢,你明日出發,天氣定會甚好,天意如此,小施主莫要辜負了好時光啊。”
這覺悔大師也算是個妙人了,說是她指點了他,其實不然,在這棋局交鋒中,覺悔大師用了特定的方法,用棋局交給了她很多的事情。
棋如人生,人生如戲,至此一遭,白臻兒倒是對這些和尚有了改觀。
——
今日陽光甚好,適合出行。
“小姐,大少爺來了。”小桃站在白臻兒的身旁,眼神有些激動的看著從馬山下來的少年郎。
這從馬背上下來的人正是白家大少爺白鏡,翩翩少年郎下馬的動作行雲流水,英姿煞爽。
“珍珠,大哥來接你了。”少年迎著陽光走來,一口大白牙笑得露出來,閃得直晃眼。
珍珠?白臻兒腦門掛滿黑線,這麼俗氣的名字虧他叫得出來,之前對他的好印象全部都毀在了這兩個字上麵。
微風習習吹過,然後冷場,無言。
白臻兒直接就選擇無視麵前的這人,之前呆在白府的時候,沒怎麼注意到這位白家大哥,即便是見麵也沒什麼印象。
難道是之前她忘記了什麼?比如這原主詭異的兔子的愛好,還有這白家大哥跟自己取的外號。
”大少爺這太陽也漸漸的烈了點,還是先上馬車吧。“小桃總是在這種時刻出場。
白鏡倒是習以為常的摸了摸下巴,轉過頭對身邊的小廝說:”如果剛才他沒看錯的話,剛才小妹是對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吧?”
不等小廝回答,這大少爺看著白臻兒上馬車,一邊自言自語“是吧?絕對是。”
終於小妹對自己有反應了,他這麼不辭辛苦的,容易麼?
一想到小妹大病過後,對四周圍的人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害得他白大爺老是擔心自家小妹變傻了。
直到有一天,白家大少爺忍不住走到了自家小妹麵前,想質問點事情。
結果,結果就是白家大少爺被無視了。
白大爺怒了,這算是哪門子的病好了?病好了能不認識自家的大哥,想以前這小妹多麼喜歡自己呢。
想不通的白家大少爺最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幹脆直接攔住了自家小妹,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搗亂。
結果白大爺還沒說話,就被秒了。
因為白家大小姐隻說了一句話:“你是誰啊?”
那語氣自然的話語把白家小爺傷了個透心涼,所以這次來接人的時候,白鏡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接下了這差事,本來自家老爹是要自個兒來的。
白臻兒上了馬車,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靠在窗邊,關於這白家大少爺的信息漸漸的浮現在了腦子裏,似乎在白府她跟這白鏡還真見過不少麵。
隻不過,這見麵的方式和結果有點奇特罷了。
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這家裏的一些情況了,誒,希望不要太複雜就好了。
都說皇室規矩是非多,其實在官宦之家一樣也不會少了,之前是不想了解,現在既然決定要走下去,就不得不多了解這原主的一切事宜。
她歎了口氣,然後說:”你再給我說說看這家裏的事情,簡單點說。“
小桃自信滿滿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姐現在終於振作了,她身為小姐身邊的得力助手這時候肯定得好好的變現一番。
“白家以前是江南一帶的落魄士族,家中還有老太太一子呆在江南,我們家老爺是從四品侍郎,現目前在大理寺任職,夫人是國公府邸嫡出的小姐,家中有大少爺,還有小姐你了。老爺還有一個弟弟,現在正在外調江淮一帶,白二爺家中王夫人育有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