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邊當紅太監吉啉的末聲拖得老長,滿朝文武還沒從殿試的餘韻中沉下心來,便聽到吉啉尖細的呼聲。
老資格的臣子雙目緊閉,低頭不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資曆淺的細聲細語的嗡嗡開了,四處詢問關於此案的情況。
“嫌犯小莉?那是誰?”左列一名長得老實的四品武官沉悶的聲音響起,俯頭向身後的官員問道。要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問身前的那位?他苦啊!身前那位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敢嗎?
身後那武官銅鈴似的大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複又詭異的掃了幾眼他下身那處,嚇得他以為這位兄弟有特別愛好,夾緊了雙腿。
“小莉你都不知道?”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這名職位比他低的武官口中聽到了一股輕蔑的意味兒。
長相老實的武官習慣性的撓了撓大腦袋,將金屬頭盔抓的滋滋響,悶聲道:“不知道。”
“你沒去過熏芳閣?”驚疑不定的語氣。
“那是哪兒?”好憨好傻的口氣。
“……”完全拜服給這傻大個兒,這名武官對他翻了個白眼,閉上嘴,不再理他。
熏芳閣的小莉很快被幾名身穿鎧甲的士兵帶了上來,她偷偷抬了一下頭,被金碧堂皇的大殿閃花了眼,一百多雙眼睛直瞪瞪的盯著她,有好幾位還從事她的恩客。
慕容燕輕咳一聲,就看到殿內的那個女人低下頭,縮起了身子,沾染血痕的囚衣簌簌發抖。
“殿下可是熏芳閣小莉?”
小莉還是第一次聽到當今皇上的聲音,那麼尊貴的人就在眼前,她卻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回,回皇上,奴婢正,正是小翠。”
慕容燕被她磕磕巴巴的話激得火起,渾身的冷氣滋溜溜的往外冒,讓殿內的大臣齊齊打了個冷顫。
“鄒家二子鄒興可是你所殺?”
小莉冷得直發抖,聽到皇上這話立馬撲倒在地,直呼冤枉。
“請皇上明察,奴婢冤枉啊!”此案關乎性命,小莉顧不得害怕,語氣終於不再磕巴。
“據朕所知,鄒興是在你房裏中毒身亡,就算毒非你所下,也必與你脫不了幹係。”
“皇上,鄒二公子雖十日以來大多數時間宿在奴婢房裏,可他曾間斷的離開過,其中最長一次有半個多時辰。”
慕容燕隻手托額襯在龍椅上,姿態有些慵懶,墨眸微眯,磁性性感的聲音冷嗖嗖的。
“誰能為你作證?”
“回皇上,熏芳閣一眾姐妹可以為奴婢作證,這十日,奴婢一直呆在房裏未曾出門過,皇上可以派人搜奴婢房間。”這小莉幾年來侍奉過不少大人物,心態倒是好,除了最初有些驚慌外,這時表現的倒是冷靜的很。
不冷靜,命就沒了。人一到關鍵時候,總是會爆發各種各樣的潛力。
“不用了。雖說鄒興不過昨日死亡,可這段時間裏,就算你的房間裏真有毒藥,想必此刻不定能找到。”
滿朝大臣屏氣呼吸,有幾個甚至無聊地偷看起跪在大殿的小莉。小莉此刻一身傷痕,發絲淩亂,麵色蒼白,嬌弱不堪,更有一種別樣的美,真想抱進懷裏蹂躪一番。
“十日裏,鄒興有沒有對你提起過他有仇家,或者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小莉蹙眉想了想,雙眼一亮,“有的有的。”
“快說!”
“鄒二公子說過很多話,除了那些話外,還說過等他考上狀元就為奴婢贖身,納奴婢為妾。”
慕容燕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那些話是什麼?”
在朝深諳此道的大臣暗自嘴角狠抽,皇上你是鬧哪樣?怎能問一個**那樣的話?
小莉蒼白的臉上染上了紅暈,眉目間的風情畢露,讓幾個偷看的大臣很是心神蕩漾。
皇上是什麼意思?雖說做妓子多年,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是在天夏國最威嚴的地方說那樣的話,她有點說出口,不禁試問了句:“皇上真要奴婢說嗎?”
“快說!”
“咳咳!”千廉正觀賞著美人,瞧見小莉不自覺散發的風情,嗓子發幹,不禁捂住喉嚨輕咳。
“千大人有話要說?”
“回皇上,沒有。”
“不說話你咳什麼?你,回答朕剛才的問題。”
小莉小臉更紅了,頭低得不能再低,不知道細聲嚕囔什麼?
慕容燕隻感覺額角泛疼,用手揉揉,低吼道:“大聲些!你說給自己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