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臣冤枉啊!”秦催從兩名精兵手裏掙脫出來,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喊冤。
“狂獅的嗅覺與獵犬比起來隻會更靈,它既然在你身上嗅到了毒草的餘味,那鄒興的死定然與你脫不了幹係。”
慕容燕看著滿朝文武疑惑不滿的表情,有些不耐,這些大臣就是麻煩,他的狂獅可是北方霸主,由承免帝親自撫養二十餘年,聰明通靈,智慧絲毫不比人差,本事也是頂尖的,特別是它的嗅覺,隻要你留下一絲氣味,無論你在哪兒,它都能尋到。
狂獅隻認曆代天下國帝王為主,而且它的壽命悠長,是普通人的五倍!
一旁的吉啉瞧到主子臉上的不耐,甩著手裏的浮塵,尖聲道,“秦大人莫要狡辯!奉天殿滿朝文武百位大臣,狂獅大人為什麼不挑其他大臣專挑你?”
聽到此言,滿朝文武覺得吉公公此言倒是很有道理,為何那畜生什麼人不挑就挑了秦催呢?可據他們所知,那死者好像是鄒家獨子,也是秦催的親外甥,他又是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親外甥呢?
一時間,滿朝文武看向秦催的眼神盡是詭異。
秦催心有不滿:“皇上怎能相信一個畜生,而不信自己的臣子,豈非豈非……”
慕容燕向後靠在龍椅上,嘴角含著笑,一隻手安慰低聲嘶吼的狂獅,這出戲越來越精彩了。
“豈非什麼?秦大人為何不說完?”
秦催渾身顫抖,汗如雨下,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嚇的?他要是將那兩個字說出來,以皇上的性子,他還有命嗎?鄒侍郎的前例擺在眼前,他不敢。
“秦大人是否想說朕很昏庸?”慕容燕掃了滿朝文武一眼,身在高處的優勢體現了出來,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還有誰這麼想?能有一個秦催,必然會有第二個秦催,趁現在朕心情不錯,你們盡管說出來,說得好的朕給你們升官怎麼樣?”
有人靜立,低頭不語,如蘇曉天、莫太師等人,他們大多數都是老成精的,而且以他們如今的官位,實在沒必要逞一時威風;一部分中層大臣蠢蠢欲動,卻竭力壓抑了泛起的心思,皇上臉上的笑他們怎麼看都覺得瘮的慌;而有幾個大臣說他年輕熱血也好,說他貪戀官位也罷,上看皇上一臉微笑,似乎真如所言心情很好,兩兩互相對了眼,竟真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出來的是新人新麵孔從五品文官符離,平時都是站在文官一列的末尾處,這一站出來,竟有很多大臣不認識他,交相問著此人是誰?
符離乃是莫太師以品學出類拔萃為由推薦入朝。他也是幸運,莫太師剛推薦完他,慕容燕就頒布了新政,廢除官員推薦的例法,所有獲得的途徑隻有一條,那就是科舉武舉。
許多大臣都不識得的小官,慕容燕竟很幹脆的叫出了姓氏:“符大人且稍後。把秦催押入天牢,熏芳閣小莉無罪釋放!”
大多數朝臣的注意力早被這狗膽的小官符離分散,一時間,除了幾個與秦催關聯密切的大臣擔憂被他供出去,竟無人上來替他求情。
不知是否他們的錯覺,皇上墨水般的眼睛竟看了他們一眼,逼回了他們欲邁出去的腳步。
大殿隻剩下秦催由近而遠大喊冤枉的聲音,那名熏芳閣被嚇暈的小莉也是被一名精兵扛著送出了宮。
“符大人有何言論現在可以說了。”
一殿的大臣又被皇上的話拉去了注意力,耳朵都伸得長長的,聽那名後生說什麼?他們卻忽視了鄒興猝死的案件其實處理的非常不合情理,可憐的秦催,大多數人已把他看做死人了,實在是天夏國曆史上入了天牢再出來的人屈指可數。
並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想。
坐上兵部尚書之位的潛弘伯心情簡直糟透了,鄒家乃是開國功臣,早在先帝一朝,他便已加入鄒氏一派,當時,有著鄒太師的領導,他們鄒氏一派何其風光,手握重兵,朝有能人,就連先帝都是由他們鄒氏一派護擁著才做上皇位的,在朝,先帝都給他們三分麵子,依著鄒太師的話行事,哪有他們如今的憋屈?
潛弘伯渾濁的雙目瞳孔發散,陷入沉思。
他們這一派是什麼時候開始走向沒落的?他已經記不清了,鄒太師重病身亡,鄒太後也是毫無消息,多半處境堪憂,鄒家嫡係也是隨著鄒興的死而麵臨絕後的危機,沒有一個足夠威嚴的領導者,他們成了一盤散沙,形式毫無規則章法,前年死了鄒侍郎,辛府滅族,今年呢?
秦催的官職雖然不高,卻是一個好手下,他們很多事情都是由秦催出手解決的,若是秦催將他們這一派多年的齷齪事都供了出去,後果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