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鬥(3 / 3)

“支起竹把!鐵炮隊準備!”成鬆信勝揮起軍配,鐵炮隊和弓足輕也已經來到陣前。鐵炮隊點燃了火繩,準備射擊,弓足輕也把箭搭在了弦上。

“等一下!”小川信友在馬上半直起身子,將手搭在額前遮住陽光:“還有鬆浦家的殘兵在往回撤退!”“不必管他們了。”百武賢兼冷冷地說道:“這可能是大友家的陰謀,如果我軍的陣型被衝散,那就很難組織起來了。”“這、難道不管他們了嗎?”小川信友有點為難,“一並射殺!”百武賢兼斬釘截鐵地下達命令。小川信友抿了抿嘴,揚起手中的長刀,卻遲遲沒有揮下。鬆浦家的殘軍離龍造寺家的本陣越來越近,而他們身後大友家的部隊猶如一團烏雲,黑壓壓地靠了過來。“你還等什麼?”百武賢兼口氣中已經有些許威壓:“敵人已經快到陣前了!”

“信友,你帶五十騎掩護他們撤退。”成鬆信勝歎了口氣,終於下達了命令。“什麼!”百武賢兼的臉色鐵青:“你知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成鬆信勝沉默不語。“救回來又怎麼樣?他們還能戰鬥嗎!”百武賢兼見成鬆信勝不發一言,聲音也越來越大。“信友,你還不快去!”成鬆信勝一聲曆喝。“是,成鬆大人。”小川信友一揮槍,帶走了成鬆信勝的馬回眾。

“如果這次我不戰死,我會向主公追討你的責任。”百武賢兼一字一句地從口中擠出。

“如果這次我不戰死,我定當向主公請罪。”成鬆信勝淡淡一笑,對著百武賢兼說道。百武賢兼“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快!!”淩雲之大聲呐喊,龍造寺家的本陣就在前麵了,隻要回到龍造寺陣中,他就算成功突圍了。但大友家的部隊也死死追住不放。“他娘的!怎麼像狗一樣攆著不放!”陳貴破口大罵道,盡管是他這樣體力充足的人,也已經出了如雨一般瓢潑的汗水,淩雲之還能勉力支撐,而竹原秀明已經大口大口喘著氣,腳步淩亂。

“看!是龍造寺家的騎兵!”陳貴忽然興奮地大喊。在龍造寺軍的陣前,忽然揚起一陣煙塵,鎧甲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炫目的光。“是小川信友!”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他終於能模糊地看見最前一騎的麵孔。隨後一聲慘叫傳來,撤退的隊伍中跑在最後麵的一名士兵腳步慌亂摔倒在地,隨後他便被大友家的亂槍戳死。

“嗖————”小川信友彎弓搭箭,箭矢帶著風聲疾射出去,大友家的一名士兵頓時捂著眼睛慘叫起來,“快撤!”小川信友揮著手向淩雲之示意:“我來掩護!”他一綽手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帶頭向大友軍衝了過去。小川信友一揮刀削去了一名大友家足輕的半張臉,?他身後的馬回眾們也紛紛撞到了大友家陣中,大友家的追擊為之一停。小川信友左右揮斬,已經殺死了三名足輕。被將軍選為親衛的馬回眾都是武藝高強,不一會大友陣前就傳來慘叫。

“撤退!”小川信友趁著大友家士兵畏懼的空檔,一扯韁繩將馬調轉過來,隨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陣中砍殺的馬回眾們聽到命令也紛紛調轉馬頭撤了出去。

此時淩雲之已經撤到了龍造寺軍的陣前。足輕們衝過整齊排列的竹把,立刻脫力癱軟在地,連長槍也握不住。經過劇烈的戰鬥和長時間的奔逃,他們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是在崩潰的邊緣。淩雲之終於放下懸著的心,倚住了長槍喘了起來。陳貴拍拍他的肩膀,激動地說道:“淩大人,真有你的!沒想到我們還能逃出來。”聽到這話,跪坐在一旁的竹原秀明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淩大人萬歲!”周圍逃出生天的足輕被這句話感染,想到這一路奇跡般的逃生,也紛紛喊了起來“萬歲!”“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