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注意力又重新落到手中那本《菊花寶典》上。他遲疑了幾秒,還是翻開了手中的藍皮本子。
內頁的第一麵,映入眼中的就是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書——
“欲練神功,必先……”
必先什麼!?
喬三愣住了。
“必先”後麵的字,竟然被人刻意用墨水塗黑了。喬三不死心,將紙頁掀開,對著燭光照看了好一陣——但是,即使舉著紙頁對著燭光,也看不出這上麵原先寫了些什麼。
如此關鍵的地方,怎麼能沒有了?
喬三心中暗怒。他知道,神功秘籍都會有一個必要的修煉前提。若是不知道這關鍵的前提,就算知道秘籍裏的所有內容也沒有用——正如現在,第一頁這關鍵的信息被抹去了,後麵的內容就等於一紙廢文。
這黃大壯,果然在防著他!
喬三氣惱地將這本《菊花寶典》摔在一旁,連看後文的心思也沒有了。
這一刻,他隻覺得百爪撓心,有種想要立刻衝出去截住黃大壯,逼問他下麵幾個字是什麼的衝動。
但是不行,自從奪得了試劍大會的第一名後,喬三隱約察覺到黃大壯對他的態度開始起了細微的變化。以往大大咧咧的黃大壯不見了,不但沒有以前大方,還處處防備著他,做事也開始偷偷摸摸了。
想到這裏,喬三不由發出一陣無聲的冷笑。
難道黃大壯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他得知這本神功秘籍的秘密了嗎?等著吧,終有一天,他會讓黃大壯跪在他的腳邊,哭求著將自己的秘密全部說出來!
思緒萬千過後,喬三終於打消了立刻去找黃大壯的想法。他決定還是等有機會的時候,再從黃大壯口中套出來這書的秘密。
下定了之意,喬三又拾回剛剛被他摔到地上的菊花寶典,用靈力□□了一本同樣的書,然後將書塞回到黃大壯的枕頭底下。
*
玄天劍宗有一座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山峰。
並非玄天劍宗裏的最高峰青鸞峰,而是在青鸞峰後的一座雪峰——擁有修仙界第一人之稱的紫陽真君所在的紫雲峰。
紫雲峰常年飄雪,峰中的亭台樓閣都被積雪覆蓋。放眼望去,完全是一片純白色的冰雪世界。
加上紫陽真君突破元嬰期後開始雲遊四海,向來行蹤不定,鮮少居住在門派當中,這座紫雲峰便宛如被真正冰封一般,毫無生機。
正午時分,紫雲峰中。
綴著淡紅的梅花瓣雪花般飛舞,奔跑了千年的風唱著亙古不變的歌。樓閣在花瓣飛舞中影影綽綽,包裹在巨大透明的寂寞與憂愁之中,千萬年不朽,歲月衝刷掉了生氣。
紫陽真君負手立在大殿之前,向遠方眺望,藍色道袍的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白溯一步一步踏上了台階,向著背對著他的紫陽真君麵前跪下,微垂下眼瞼:“師尊。”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團毛絨絨的黑色球團撲棱著肉乎乎的翅膀,滾到了白溯的腳邊,與這座大殿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
但白溯卻未曾理會它。
“你回來了?”
紫陽真君淡淡開口道,緩緩地轉過身,看向跪在麵前的白溯。
突然,似是察覺到不妥,紫陽真君微微蹙眉,手搭上了白溯的肩膀,瞬即鬆開,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你體內的魔氣為何比以前更要活躍了?”
白溯藏在衣袖底下的手微微握緊,“師尊,徒兒……”
*
回到玄天劍宗後,雲悠的日子似乎又恢複了以往那般平淡無趣。
在不知不覺間,七天過去了。
每天除了修煉、修煉和修煉外,也沒有事情可以忙碌。
自從那天從雲淵秘境回來,見了祁蓮一麵後,她便沒有再見過自家師姐。聽說那天的次日後,祁蓮便在師父落丹元君的命令下開始了閉關修煉。
總是欺負她的可惡的師兄也被師父關了起來,開始衝擊金丹期。
修為已經到達了築基大圓滿的雲悠本來也想嚐試著衝擊金丹期,可是淩殊真君卻以“心性還不足”為理由無情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雲悠對此有些悶悶不樂,她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師兄呢?為什麼師父要說她心形不足?
而這段時間內,小白貓、白溯、小黑……以往總是跟她一起玩的小夥伴們也沒有出現。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集體消失了。
感到無所事事的雲悠隻好跑去其他峰去找人切磋比試,可是那些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剛看到她就落荒而逃了……
她又不是荒原巨熊,為什麼他們都跑得這麼快呀?難道自己真的長得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