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年靠在牆上,把手裏的刀子扔到案板上。閉了閉眼睛,她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成為拿著刀子威脅人的傻逼。
睜開眼睛,對視上一道逼人的目光。
原隅的腳步就像踩在葉思年身上,一腳腳踩壞自己心髒。
已經退到灶台邊,無路可退。
想掰開原隅用力捏著她下巴的手,才發現,原隅手勁兒不同往常的大。
再看他眼睛,確實迷離中帶著一種偏執,應該是藥效還沒過。
這個時候跟不清醒的人說什麼都白搭。但葉思年掙脫不開原隅,自然沒法逃走。
“葉思年,你膽兒肥了啊,敢給我使小心思。”
葉思年心虛但依舊保持麵上平靜,”不管我的事兒,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找人去化驗。”
還沒撇開臉,原隅的臉一下放大在她麵前。犀利的眸子附上一層水霧,即迷人又危險,掐著她下巴的兩指拿開。
“葉思年,你心虛什麼,我在問你為什麼讓你上來,你確找來那群死蠢的女人。”
葉思年臉色一僵,大腦頓疼,她怎麼就忘了,這些年她和原隅就像老鼠和貓的關係,她想什麼,原隅瞥一眼就知道。
“原少你喝多了,還是上去休息吧。”
扶開原隅的手,架住他胳膊,原隅的身體特別熱,她不想碰,就縮回半隻手掌。
這種嫌惡的表達方式,原隅看在眼底。推開葉思年的手,鉗住她胳膊往樓上拖。
葉思年知道她一旦上了樓,麵對她的會是什麼,但她反抗不了原隅的束縛。
壓抑,憋悶,真他媽的想她和原隅死一個,大家都解脫了。
原隅嘴角勾起,眸子隱隱發紅。葉思年知道他這是在震怒。
她沒再繼續反抗原隅,這時候鬧個你死我活誰都占不到便宜。
而原隅死死盯著這個耍著小聰明的女人,什麼狗屁憐香惜玉,統統滾蛋。
“葉思年,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酒會有問題,你巴不得我出事吧,你好跑出原家。”
葉思年勾起嘴角,何止知道酒有問題,那還是她特意誘導五少給她的。
看葉思年默認,原隅的眸子更加猩紅。
恨他到這個地步了麼,竟然會容忍原家老宅的這些豺狼虎豹來傷害他。
沉默許久,葉思年開了口,“原隅,你被原家人算計陷害我都幫你擋了,我也替你死過幾次,也替你的女人蒙冤受屈。我也不再欠你什麼。你說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就能出原家,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你最好記住,別再反悔了。讓我對你留點念想吧。”
大顆大顆眼淚砸下來,順著葉思年脖子往下流。
原隅慌了,怎麼擦都擦不淨。葉思年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聲不吭,眼淚泛濫。
“你哪兒難受,倒是說話啊。葉思年,你別哭,別哭。”
原隅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安慰葉思年。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葉思年委屈。印象中,葉思年哭過兩次,連這次三次,前兩次是因為她強製葉思年放棄到首都讀書和季忱的死。
這次,他怒火發不出來,隻能壓製住。他不明白,他對葉思年不夠好麼,為什麼她總想著跑。
他去浴室解決回來,葉思年還在哭,哭的鼻尖發紅。
這下,他徹底沒繃住火氣,指著葉思年鼻子開罵,”你有什麼好委屈的,當年你爹媽拿你來抵債的時候,我問你願不願意呆在原家一輩子,你忘了你他媽的怎麼回答的。你說你願意。全是狗屁,你願意你跑什麼跑,老老實實不愁吃不愁穿呆在原家不好麼,你還想怎麼樣。”
葉思年拿掉搭在眼睛上的胳膊,直愣愣看著原隅,“人就不能變麼。我掉進茅坑一次,我就不能爬出來,以後躲著走麼,非要在裏麵呆一輩子?”
原隅氣的咬牙,這個問題他絕對不會鬆口,葉思年也別想離開他的控製區。
他怕自己再聽下去會控製不住傷了葉思年,扯了被子,跑去別的房間。
葉思年幽魂一樣,沒有任何表情緩緩下了樓。
推開走廊最裏麵那間房門。
“姐姐,救我,真受不了了。”
那女孩兒伸出慘白的雙手,身體軟成一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