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隅派出去五波人找了三天,能想到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葉思年還是不見蹤影。
原隅因為大少那句話越來越煩躁,他不知道葉思年懷孕了。當時知道葉思年跟老五那個蠢貨睡了之後,他生氣的恨不得把葉思年給撕碎了。
自打進了原家老宅,葉思年那點兒小心思怎麼能瞞住他的眼睛,他可是這些年在人精堆裏摸爬滾打長大的。他順著葉思年的心思,喝了那湯,也容忍她找來那群妖豔的女人,甚至葉思年氣的他跑去別的房間睡都忍了。一方麵是容忍葉思年別扭的小脾氣,另一方麵,這些年養成的習慣把葉思年當槍使。
所以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中招,把老五給拖下水,讓老大拿股份來贖老五,豈不是兩全其美。
誰知道,竟然葉思年揣著他的孩子把他氣跑之後去找了老五。
他哪裏比不上那個廢物老五,等找到葉思年,第一時間得送她去治治眼。
"對方應該是雇傭兵,把所有從原家出來後的痕跡都抹了,周圍監控都沒拍到那輛車。"
管家麵無表情彙報之後,就要彙報那兄弟倆的現狀。
"想辦法讓他倆開口。老大不說,就用老五逼他說,你跟著我這麼多年了,這點事還用我教?"
這幾天也想著法子逼問無數次,大少看著五少受罪,都快心疼的把下嘴唇給咬爛了。看來大少當時真打算把老五交給對方,隨便對方把老五帶哪兒去,隻要活著一條命就成。
隻不過老五沒機會被送走,葉思年卻被狗急跳牆的老大給送走了。
"媽的,那倆傻逼命先給我留著,等葉思年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倆。"
原隅急躁的開車走了。
這幾天他把自己所有的關係都用上了,三教九流各個道上的都有,甚至急得連對葉思年的通緝令都用上了。
現在大家都在傳,葉思年因為帶跑了原家小少爺,被原隅下令追殺,賞金高的嚇人。這比殺父之仇都嚴重。
葉思年在暈睡中,感覺到一陣顛簸。這幾天路越走越偏,眼睛被封住,其他感官就敏感多了。
她幾次想開口,但一張嘴,就想吐。
最後忍了忍,終於在車停住的時候才張了嘴,"要殺要留您給個痛快話。車再開就快出國了。"
話說完,這氣壓就低了。跟著原隅這些年,別的不知道,就生死蹚路這些門兒清。這寒冬臘月天氣溫卻越來越高,葉思年大約能猜出這是要往緬邊境開。
一塊幹巴巴的麵包碰上葉思年嘴唇,這幾天一直都是幹麵包白開水,吃的她胃裏反酸,加上孕早期反應,剛咬下一口,張嘴就一陣幹嘔。
緩了一會兒,她覺得手上應該是被蟲子給咬了,又疼又麻,過後癢的不行。
"反正我這次算是有死無生了,您還是把我手上繩子解開,我就撓撓癢..."
對麵沉默。
"我這要求過分了啊,那這樣,我撓完您再給我係上。我一弱女子又不會功夫,肯定跑不了您放心。"
繼續沉默。
葉思年癢得要爆炸了,感覺那塊皮膚熱辣辣的,快腫起來了。
莫不是蟲子有毒。
就在葉思年頭皮都癢得發麻要爆發脾氣的時候,手背上突然冰涼一片,激的她打了個哆嗦。
清香的草葉的味道鑽進鼻息,痛癢慢慢被控製住。就跟徒了幾十裏路,幹渴的不行,突然有人捧給你一汪清泉,巨滿足。
不知道走到第多少天,空氣越來越清新,但葉思年沒心思吸氧,她發著高燒,整個人混混沌沌,眼皮都懶得撩。
那天她睜開眼睛,迎上一個放大的鳥臉歪著頭探究的目光。四目相對,一人一鳥嚇得到都往後縮了很遠。
葉思年打量身處環境,是個小竹樓,窗框上沒有玻璃,就用一層薄紗遮擋住。
她腳下一個鐵皮盒子裏燒著驅蚊的草,床另一邊凳子上放著一杯白開水。
看來,她猜對了,這裏就是以亂著稱的中緬邊境。
葉思年站在二樓窗前,看著外麵一個光膀子的男人,正在劈柴,旁邊兒的土灶上煮著一鍋東西,香味飄上來,饞的葉思年肚子咕嚕嚕叫。
葉思年明知自己被綁架,但心情說不上來的放鬆。她曾經做過無數次幻想,有一天醒來,就跟現在一樣,鳥語花香,沒有原隅,自由自在。
劈柴的漢子立馬感覺到背後目光,手裏的柴沒來及放下,扭頭看到葉思年茫然的眼神。
光從窗外斜進來,灑在葉思年一半側臉上。
葉思年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純真的笑。
漢子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始料未及。葉思年竟然後退兩步,邁出窗框,翻身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