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查到點兒眉目,幾組兄弟在通往中緬的路上發現一輛車。"管家把資料放在原隅麵前,指著拍下的圖片,"這個人在采治療毒蟲的藥草。按理說那邊路上走貨頻繁,能走那條路說明他們對當地環境了如指掌,也不太可能被毒蟲浪費時間。"
管家看原隅了然的眼神兒,自覺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便恭敬的退到一邊。
"給我帶一隊人,我要今天天黑前,找到這個人。"
管家眼神兒閃過一絲訝異,溫聲勸導,"少爺,那邊兒太亂了,太多未知結果,公司那邊兒最近也忙,您就把這事兒交給我去辦。"
原隅死死盯著那輛車,恨不得車窗戶上鑿出倆窟窿眼,看看葉思年到底在不在,是不是真被那該死的蟲子咬了。
"醫院那邊兒打電話來說,原嫣鬧著要出院,您看是不是..."
原隅收回目光,大夢初醒一樣,拿起外套,開車去了醫院。
不知道原嫣哭了多長時間,原隅看見她眼睛腫著,看到他來,正仰著頭努力往回憋眼淚。
"這才做完手術多長時間,不修養好了怎麼能行。你安心在醫院住著,等到達出院指標,我接你回去。"
原嫣乖巧懂事的點頭,隨即緊張兮兮的看原隅,"你接我回哪裏,不是要回原家老宅吧,我不去,我害怕。"
原隅那一絲微笑僵在臉上,輕輕拍了拍原嫣後背,"嗯,去我那住。"
"我去了會不會太打擾你了?不太好,萬一思年還因為以前的誤會記恨我。"說完,她抽搭兩下鼻子,"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原隅看原嫣小心翼翼又委屈萬分的表情,心疼的搖頭,"我家還輪不到她一個下人指手畫腳,她哪有資格表達情緒。"
原嫣在原隅說到"下人"倆字的時候表情微微有些尷尬和恍惚。原隅握緊原嫣的手,輕輕哄著,"你跟她不一樣,等我忙完,咱們就結婚吧。"
原嫣仰起臉,眼眶立馬蓄滿淚水,邊笑邊抹眼淚,"我真是,哎呀,你別看我,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激動。這些年我真沒白熬,眼看要過上安生的日子,有點不知道怎麼才好。"
倆人說了很多情侶之間的悄悄話,原嫣一陣哭一陣笑。
沒過多久,話題突然就轉到了葉思年身上。
原嫣一臉為難的看著原隅,欲言又止歎了口氣,"我有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我聽著呢。"
原嫣看了原隅一會兒,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說了,不想惹你平白生氣。"
原隅怔了一下,要是葉思年有原嫣一半懂事乖巧該多好。
"嗯,等你想說了,我隨時都聽著呢。"
原嫣凝重的點點頭,然後撒嬌讓原隅帶她去醫院後麵小廣場上轉轉。
在一片小花壇裏,原嫣指著一種喇叭花,笑的眼睛都彎了,"原隅你快看,這花眼不眼熟,思年最喜歡這種花。"
原隅看著那幾朵在寒冬臘月裏依然搖擺的假喇叭花,有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
當年葉思年突然迷上喇叭花,種的整個院子裏都是。後來葉思年替他試菜的時候中了毒,在送去搶救點的路上,上吐下瀉奄奄一息,還掙紮著非要給她弄一朵喇叭花來。當時氣的原隅差點兒吐血。擰不過葉思年的強脾氣,愣是讓救護車拐了彎,轉去他家花園采了一捧喇叭花給她。
葉思年接到花的之後目光清明了那麼幾秒,吐出一句話,讓原隅記了很多年。
"等我哪天死了,把我骨灰撒給給這些花增點兒營養。"
那時的葉思年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存在,也知道可能今晚一閉眼,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但,還是風風火火的給原隅擋那些明槍暗箭,還是自覺的當原隅的備用器官。
"思年最近怎麼沒來看我,我特別想她,她不是一到冬天就愛織圍巾麼,我還想著整天那麼無聊,跟她學學針織呐。"
原隅回過神兒來,無奈一笑。葉思年早年織的那些脫針漏線顏色怪異的圍巾,全都送給原隅壓箱底了。
那時候,她沒有零用錢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這些了吧。
"嗯,改天她回來我跟她說。"
"回來?"原嫣攥緊原隅的手,"她是去哪兒了麼?"
原隅沒說話,推著原嫣回了溫暖的病房。
原嫣知趣不再問葉思年去哪兒,各種講她最近遇到的趣事兒來鬥原隅笑。
原隅好像期盼已久似的,在手機鈴聲響起的第一秒內,按下通話鍵。
"少爺,都準備好了,兩個小時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