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原隅閉目養神,偶爾聽到炮響,就知道他離葉思年越來越近了。
別看葉思年天不怕地不怕,說到底也是個小姑娘,下雨打雷的時候,死死閉著眼睛捂耳朵,為了轉移注意力,嚎著難聽到姥姥家的歌兒。
原隅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葉思年年少的時光,總是跟偷看了小女孩的日記一樣,露出慈父般的微笑。應該是那些年葉思年脾氣性格沒這麼倔強,特別討喜。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思年變得冰冷生硬,對她視而不見。他對她還不夠好麼,錢隨便花,什麼奢侈品跟趕集買菜一樣往家給她倒騰。
她倒好,看都不看一眼,全都扔到衣帽間積灰。
“少爺,咱們到了。”管家遞給原隅一杯咖啡。
原隅看了一眼下鬱鬱蔥蔥的樹木,揉了揉太陽穴,“帶上家夥跟我下去。”
管家欲言又止,麻利兒的把原隅的意思傳達給那些雇傭兵。私下裏他也曾叮囑過這些人,如果遇到緊急情況的話,首先要保證原少的生命安全,別人的命先往後挪挪。
一堆人把原隅給夾到中間,打頭的長得強壯精悍,一首拎著裝備,另一隻手握著鐮刀,把橫生出來的樹枝草葉利索的砍掉。
探路的回來後,在打頭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打頭的衝原隅點點頭,“再穿過這下個寨子,就到了,那裏有個女人跟你們描述的一個樣,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原隅頷首,竟然有點兒緊張。當年為了在原家立威,他親自帶著人來這邊兒走火,九死一生他都沒緊張過,他活這麼大,對自己能掌控的東西,充滿著自信。
但到葉思年這,他有點不確定,葉思年成了那個脫離他自信存在的個體。
讓他有種控製不了的無力感。
穿過塔寨的時候,一堆人放慢了手腳,盡量不引起注意。
誰知,穿到一半,躥出來一隻花白狗,衝著一堆人齜牙咧嘴。很快,竹樓裏的燈亮了一部分。
那些人跑出來異常迅速,而且還自動站位,把這一隊人給包圍了。
原隅皺眉,看那個領頭表情也不好,就幹脆示意給這些村民點錢,隻要能放他們出去就行。
“恐怕沒這麼簡單。一般的寨子怕被匪給劫了,看到人都很謹慎,而且寨子規模都不會太大。這裏的人看到陌生人,興奮的目光快噴火了,咱們要是給了錢,就代表認栽,他們會迅速圍上來,把咱們的武器給搶去。”
原隅知道他們手裏這些新式武器惹人眼饞,也不想太浪費時間,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如果武器被劫了,他們會把咱們綁了,去給他們當勞力,種植非法的那種植物,直到累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