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年在半路上就收到斯文男給她打的提成。很大一筆錢，但對比起那十八家公司的收益，簡直微不足道。
老三穿著貂皮大衣扣著雷鋒帽垂著頭抽煙，直到葉思年走到近前，才掐滅了煙。站起來凝視著葉思年，不讓開路，葉思年沒法子進屋。
“值當的麼？”
葉思年懵了一下，咧嘴笑了，“你可說我隻要把那死胖子的錢給你要回來，你就留我下來，後悔了？屋都不讓進。”
“別打馬虎眼，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葉思年撇開眼，沉默著，任由熱騰騰的呼吸白霧飄散。
“你昨天晚上在黑老大那吧。他不是好對付的人，你最好別存什麼心思，出了事兒我保不了你。”
葉思年明亮的眼睛裏什麼情緒都沒有，就這麼看著老三，半晌才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謝了。不過我們就是生意上有來往，無冤無仇的，我能幹什麼。”
說到怨和仇，老三頓了頓，側了身讓葉思年進了屋。沉默了片刻，才沉了嗓音開口，”葉思年，對不起。”
葉思年按白菜的手用了用力，菜刀在手裏輕輕顫抖，“嗨，這沒頭沒尾說的什麼話啊，早餐也沒什麼別的，就白菜燉粉條擱點五花肉進去，怎麼樣？”
老三眼神兒變了變，歎了口氣，點點頭，又拿著煙出去了。
葉思年就像被人抽走了力氣，扔下白菜和菜刀，胸口劇烈起伏。
好一個對不起。參與了殺她爸媽的，輕輕一句對不起，是能讓她爸媽活過來？
葉思年對當初老三給她的錄音筆裏幾個人的聲音記得無比清晰，她千裏迢迢來找參與她爸媽謀殺案的凶手，可不是為了聽一句對不起。
老三進來的時候，飯已經做好，葉思年卻沒了蹤影。最近葉思年總是行蹤不定，她身上沒多少錢，也沒買手機，聯係不到。
更不可能是回京城了，雖然認識的時間短，但葉思年的倔強，老三算是領教了。
沒找到葉思年，老三卻等來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管家和原隅進來，看到葉思年的衣物整齊放置在火炕上的櫃子裏，臉一下變了。
“葉思年就住這種破地方？”
老三畢恭畢敬的點頭，“是·····”話還沒說完，臉被一巴掌狠狠扇歪了，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腳把他踹到門邊兒。
“媽的。你跟她住一塊？我真是給你臉了，當初要不然看你沒傷害葉思年早就要你狗命了，你他媽的，膽兒肥了，竟然敢跟葉思年住一塊兒！”
原隅氣的抄了棍子要打人，被管家給攔住了，管家橫了老三一眼，“趕快說怎麼回事兒。”
老三仰著頭，抹掉嘴角的血，才慢悠悠開口，”葉思年是餓暈在我家門口，我總不能因為懼怕您原少，真讓她凍死在門外。”
話剛說完，就被原隅拎起來，身體半懸著晃晃悠悠跟個破娃娃一樣。
“媽的，傻逼葉思年為了跑出來找你差點兒炸死在車庫裏，你他媽的說這種不疼不癢的屁話。你信不信老子動動手指就讓你你們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