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隅聽見葉思年的聲音,他掙脫不開繩索。心裏著急想馬上見到葉思年,一想到葉思年冒著危險來救他,覺得滿足幸福的要溢出來。
但葉思年接下來的話,他聽的特別清楚。
"管家,我救他是為了咱們的交易。我現在後悔了,我不想救他。你也別用自由和其他人生命來威脅我,沒用。今天你連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兒都難說,更別提什麼交易了。回見,不,是會後無期。"
原隅哆嗦著嘴唇,跟遭了雷驚一般,定在原地。外麵槍聲響起,打的不可開交。就連這間屋頂都被打的瓦片橫飛,窗戶門框更是遭殃。
葉思年憑什麼走,她憑什麼相信別人說的,為什麼葉思年要這麼聰明。
葉思年要是個傻的該多好。
那樣,就不會拋下他就走。
原隅從昨天晚上被困就開始發燒,恍惚中,他突然就覺得這一切太沒勁了。算計了這麼多年,得了錢權勢,怎麼都得不了葉思年的心。
他媽的葉思年到底要什麼啊。原隅緊緊攥住自己頭發,他越想越頭疼,越想越委屈。
就在原隅進入新一輪的昏沉時,門被踹開了,門邊木屑飛到他臉上。一下子把他剁醒了。
"走不走?"
葉思年那張清晰放大的臉就在離他不遠,他伸出手,笑的很虛弱,跟小孩兒一樣嘚瑟著邀功,"葉思年,我把原嫣給揪出來了,她不會再傷害你了。"
葉思年冷冷看著他,一動不動。看了許久之後,眼睛挪開了。
背對著他,輕聲開口,"原隅啊,咱們這輩子都別見了,我受傷受夠了,不想再為你受傷了。"
說完,葉思年扔掉手裏的武器,手垂在褲縫處,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葉思年,你上哪兒了,疼不疼。"原隅選擇性無視剛才那句話,身體虛軟挪不動,就用爬的,一點點爬過去。
葉思年聽到身體拖地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自傲高貴的原少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狼狽的爬過來,說出去誰能信。
可,葉思年不稀罕了。
她和管家擦肩而過,走出房間。
無視癱軟在輪椅裏原老爺子虎視眈眈咬牙切齒的模樣,也無視原嫣坐在地上一遍遍往胸口懟那個黑色硬盤。
繞過滿地傷員,聽著刺耳的救護車的聲音,呼嘯的風往臉上撲來。
這一切,再也跟她無關。
就當是死過一次,就當是一個坑裏跌過,都體無完膚了,誰還想著再跳一次。
"葉思年,你別走!你他媽回來啊!你要往哪兒去啊,你他媽到底要怎麼..."
管家無奈看著原隅大吼大叫,見人就抓,隻能一個手刀把他給打暈了。
"我來扛著吧?"
管家推開雇傭兵,把原隅抱上了車。
剩下的人在清掃現場,在天亮之前,這個療養院要恢複到平時狀態。
管家把原隅送回家,開車去了公司,親手把那幾個原老爺子裏應外合的叛徒給逮了,捆在一起,扔到原家院裏。
然後處理好公司的明賬暗賬,囑咐會計以後按照他這個方式記賬。
最後回原家看了看在睡夢中緊緊皺著眉頭的原隅,囑咐幾個廚娘,按照以前的標準給原少準備早餐。
這一宿顯得格外漫長,雖然醒了,但原隅眼底依舊一片青灰,明顯感覺精神不振。
"叫管家來——"
原隅接過傭人拿來的牛奶,喝了一口,等著管家過來。
傭人上來,臉色不太好支吾半天,才說出來,"原少,管家,管家不在。"
不在,是去處理昨天的事情了?原隅皺眉,明顯感覺自己頭還熱著,但昨天的事兒總感覺哪裏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