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後,白沙牽著原隅的手不肯鬆開,淚眼婆娑的看著原隅,"你不會不要我吧。那個夢實在太逼真了。"
原隅笑了,"我全部身家都給你了,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娶你?"
白沙噗嗤一下笑了,摸了摸眼淚,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可能是距離結婚還有一整年的時間,心裏不安穩。"
原隅依靠在椅子上,神情特別悠然的看著白沙,"就算不想跟警方說,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翻車,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在現場出現?"
白沙目光躲閃,而後才尷尬的笑笑,"聽人說,我出事那天,思年在現場。"
"想說什麼就說,不用躲躲藏藏,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就是比你坦白要廢點時間罷了。"
白沙垂下頭,吸了下鼻子才抬起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原隅,"那天葉思年在咱們家是嗎。"
"是。"
"以後她也會回到原家住,是嗎?"
白沙眼神兒裏寫滿了祈求,祈求原隅千萬不要點頭,也不要坦然的說"是",她那副急於抓到什麼東西的表情,輕輕刺進了原隅心裏。
"那棟別墅,從建起來入住的第一天,葉思年就在裏麵,準確來說那也是葉思年的家。"
白沙哆嗦著嘴唇,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無助的扭頭看向外麵的。是啊,葉思年早二十年前,就占據了那個原家,占據了原隅的心。
可能原隅自己沒發覺到,葉思年就像鉗進骨子裏。就算再怎麼不想承認,再怎麼想剔除,除非把血肉全都割開,除非把骨頭全都拎出來敲碎煉成油。否則,她就在骨子裏,怎麼都不肯褪去。
"那..."白沙雙手死死攥住原隅袖口,"你不娶我了是吧,不要我了是不是。"
原隅有點煩躁,之前的白沙爽朗乖巧,現在就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嘮叨婦女,一遍一遍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都是上嘴皮子磕下嘴皮子出來的,真假除了那個說的人,誰能知道。
"不會。"原隅冷淡的眸子一直盯著白沙,"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那,我想知道的,你是不是也透露一二?"
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蘋果,甚至連語調都如此慵懶。但白沙知道,她撒謊的話,下場肯定很慘。
這個世界上,除了葉思年無法無天的挑戰原隅底線,而不被懲罰之外,別人誰還能受到原少的優待。
"原少,我"白沙特別為難,但還是開口,"我那是接電話接的,翻了車。至於為什麼我出車禍後有男人在現場,我不清楚。當時我已經暈倒了,甚至都不知道是您和思年救了我。"
"哦?"原隅挑眉,手裏那顆蘋果又放回果盤,雙手交握,身體前傾,"據我調查,你當時是給你家打電話,而且通話時間不短..."
一瞬間,白沙感覺溫暖的病房成了冷庫,渾身汗毛都
倒豎。什麼謊言,都逃不過那雙幽深犀利的眼睛。
"我,原少。您聽我解釋..."
原隅揚起下巴,示意白沙繼續說。
白沙死心的閉了閉眼睛,歎了口氣。一瞬間,所有的屈辱委屈和肮髒,都撕開剝開在最愛的人眼前。
不敢看原隅的眼睛,隻能垂著頭看藍白相間的床單。
"我父母知道我訂婚,要一筆彩禮錢。但我不想用你卡裏的錢,所以那天我出門是跟中介約好,把我那輛給賣掉。車折舊雖然賣不了多少錢,但好歹把那筆彩禮錢給湊齊了。回來的途中我給父母打了個電話,他們告訴我,錢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