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生一路上都在考慮要不要把季冬陽的事情告訴展顏。
若不說,展顏終究也會知道的,那時她會怎樣?懊悔還是絕望?若是說了,她會不顧一切的走到季冬陽的身邊還是徹底的身心俱焚?
江永生猜不準展顏會怎樣,但是他不想任何一種情況發生,無論說還是不說,展顏都無法承受。
展顏,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江永生理不清思緒,怎麼才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展顏的痛苦。沒人知道,無法預料。
季冬陽滿懷希望的奔向醫院,他全身的毛孔被興奮包圍,眸子散發出晶亮的光芒,好似重生就在眼前,但是一個電話改變了事情的走向,季長宇病危!
季長宇已是風燭殘年,和季冬陽的關係轉好後,有一段時間身體情形變好,但畢竟是年事已高,常年汲汲營營,如今心願已了再無牽絆,身體就每況愈下。
季冬陽收到父親的病危通知後,立即改變行車方向,趕往季長宇的病房。
季氏是一個大家庭,上上下下七八十口人,但彼此間並不十分親近,如今季長宇行將就木,站在窗前也隻有律師一人,季春風也不知所蹤。
季冬陽走入病房,秦律師上前小聲的對他說:“季總,你父親有話對你說。”
看見季冬陽在床前,季長宇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一生最大的錯誤和最大的成就都係於季冬陽一身,最後的時刻,他希望為兒子做些事情。
季冬陽看見虛弱的父親勉強的隻能動動手指,心裏一陣顫抖:這就是自己的父親,是他拋棄了母親,是他把我趕出了家門,也是他創造了季氏集團的財富和榮譽,他就要死了,不再威風凜凜的指責自己的放蕩不羈,不再氣急敗壞的拿棍子招呼自己。“爸。”季冬陽有些哽咽。
“好。”一個簡單的稱呼足以讓季長宇感恩。
季長宇眼神示意秦律師拿文件給季冬陽,“這是你父親的遺囑。”
遺囑包括兩份文件,第一份文件是季長宇接受趙其威的身份,讓他成為季氏子孫,並允其改名為季其威,第二份文件是關於遺產的遺囑,由季冬陽全麵接手季氏集團,並同時擁有季氏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五,季春風擁有百分之七,李瑋凡是百分之六,季其威是百分之六,百分之二十用於季氏的慈善基金會,上麵竟然還出現了展顏的名字,她也有擁有季氏集團股份的百分之六!
“怎麼還有顏顏和小凡的名字?”季冬陽不明白父親竟然還會給展顏和李瑋凡股份。
“他說,李瑋凡是你的妻子,她是個好女人,希望你不要辜負她,但是世事難料,如果你對她造成了傷害,季氏的股份算是一種補償,若你們一直很好,那她手裏的股份更有助你推動季氏的發展,關於展顏小姐的那一部分,他的意思是他要考慮兒子心底最在乎的人。”秦律師替已經不能開口講話的季長宇解釋。
這就是季長宇,臨死了,還在用金錢兌換感情!話又說回來,季長宇擁有的也就這些季氏集團的股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