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薛伏早有準備,一把將王盛拉住,“兄弟稍安勿躁,若此人誠意歸順,豈非誤殺良人。”
“哥哥隻看此人言語,哪有半點誠意。定是懷心造意算計我等,不如現在殺了,倒也免了後患!”
古讚麗立即過來勸住王盛,將他引回座位之上。薛伏對骨勒才嗬嗬一笑:“我這兄弟,爆炭般的脾氣。若是想逞這一身科段,滿院之內,無人能攔阻於他。你若不如實說,隻恐下次做了他腳下的亡魂。”
骨勒才思忖片刻,輕歎一聲:“也罷!城中確有刺客聚會之所。隻是高手如雲,欲絕後患,隻得前去平收了。但依目下來看,隻恐諸位人手不濟。還需另做打算。”
王盛不聽則已,一聽之下,不由得劍眉倒豎:“你這廝!灑家今日饒你不死,你倒在這裏滅我等的銳氣。你隻說他們有多少人,再報上底腳!”說著話,王盛起身拎起大棍,“灑家這就去將賊人首級取來!”
“夫君,萬萬使不得!”古讚麗拉住王盛執棍右手,“若此人言語有詐,正設下了埋伏。夫君前去,豈非自投羅網。”
“娘子且放寬心。適才所言隻是作耍。我此番前去,非是去戰眾賊。若果有這般所在,探明虛實也好回來再做對策。”
古讚麗仍是放心不下,“若夫君執意前往,不如你我同去,也好彼此照應。”
薛伏道:“你二人隻管去便是,這廂有我與折慕娘子,料也無妨。”
夫妻二人與骨勒才前去打探自不用提。
再說索羅翰、梁三哥二人率眾人前去截殺衛穆父女,不曾想有王盛、古讚麗這般高手護其左右。折了十幾條性命,又傷了索羅翰一條腿。隻得偃旗息鼓,回轉元樓。
見眾人一副狼狽相,有那乖覺的店夥,連忙招手說道:“幾位官人,且來廚下,掌櫃安排些酒肉菜蔬正在等候。”
眾人當時跟了店夥進到廚下坐了。正見薩督端坐對麵。薩督來時未與二人同行,原是隻身先在城中打點一番。見二人形狀,連忙命人取了金創藥來,再請索羅翰吃了杯酒。索羅翰吃罷一盞,將酒盞重重往桌上一扣,長歎一口氣。
梁三哥道,“兄弟莫惆悵,遇此等高手,未在預料之中。我已命人偷偷跟隨,探明衛穆父母底腳。稍後得了稟報,咱們再做計議不遲。”
薩督又為索羅翰斟滿一盞,“二位有所不知,咱們此番來,是奉著指揮使鈞旨:限十日內,定要捉拿父女二人解京;若捉不著正身時,帶去首級也可。再不然,便要刺配遠惡軍州去了。”
所羅翰不敢再吃,拱手施禮,“現有如此高人當道,我如何有心共大官人吃酒!若誤了甘限,大官人卻怪我兄弟不得。”
薩督道:“二位兄弟莫急,直等臨危之際,某卻來有個道理救你等。”
說罷,便繼續吃酒。隻吃了幾盞,忽見索羅翰派去細作匆忙進得內來,“大事不好!適才未待小人探明底腳之時,便見骨勒才引著適才那鐵塔般的大漢和那用彎刀的女子正往這廂來。”
薩督問索、梁二人道:“所說高人,可是這對男女?”
二人點頭,“正是!正是!”
薩督嗬嗬一樂:“真是不請自來。正愁沒尋這二人處!我且去前麵穩住二人。你等速速率人前去將衛穆父女捉拿。”
“細作尚未探明底腳,叫我等何處去捉?”
“你等隻管往那廂去,屆時院門之外置一藍布之處便是!待得手後,直奔城西‘李家兌坊’,那廂早已安排停當。可保你等躲過妹勒取禮舊部眼目。”
眾人領命,各自分頭去了。薩督換了一身掌櫃衣衫,來至元樓堂中,命店夥篩了壺酒慢慢熱來喝,隻等王盛、古讚麗夫妻二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