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嚇死我了,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馮碧池也走上前,由衷道。
“小微微,沒想到,你這麼勇敢。”
我敷衍地含笑回禮,不知怎的,那歡欣鼓舞的情緒也在眨眼間煙消雲散。
餘茉莉抬著紙箱滾了,經過我麵前的時候,她狠狠看了我一眼。
“賤人,你別得意,華寇呆不下去,姨媽還會安排我進華氏其他公司,究竟誰笑到最後,大家走著瞧!”
我雙手一攤。
“好啊,走著瞧。”
工作間隙,我去茶水間倒咖啡,一回頭發現陸景秋站在我身後,那張臉冷冰冰的。
“晚上回陸宅,媽媽有事和你談。”
說罷,也不給我拒絕的機會,轉身走了。
嗬嗬,餘茉莉的事,這麼快就傳到餘蔓欽的耳朵裏了?這是要擺鴻門宴興師問罪的節奏啊!
我告訴自己,去就去!這件事就算告到天上去,也是我占理,我有什麼好怕的?
發生這種事,我瞬間成為全公司的焦點,走到哪裏都能感覺到探究的目光,搞得我也沒心情繼續畫圖了,剩下的時間渾渾噩噩不知幹了些什麼,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白澤的電話終於來了。
我瞬間像從寒冬裏解凍出來,滿樹花開。
我清了清嗓子。
“喂?”
“今天這邊拍一支廣告,大概會弄到很晚,你自己吃飯,收工我再陪你。”
我有點失落,因為今天的事,雖然我取得了最終勝利,但還是挺鬱悶的,我很想見見白澤,隻有他的溫柔可以治愈我。
可娛樂圈那麼複雜,每天通告、狗仔、媒體已經夠讓人心煩了,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去騷擾他,讓他覺得我是個軟弱又麻煩的女人。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存陽光。
“嗯,正好我今晚也要回陸宅,你、你不用來陪我了,結束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陸宅?”
白澤頓了頓,我怕他擔心,連忙解釋。
“哦,是爸爸讓我回去吃飯,大概想緩和一下之前的矛盾,沒事的。”
白澤嗯了一聲。
“那就好。”
我聽到那邊似乎有人在叫他,白澤應了一聲。
“那麼我先掛了。”
“嗯,再見。”
晚上八點左右,我打車到了陸宅,陸景秋沒有等我也不可能等我,陸景商似乎約了合作方,開車往市中心方向走了,但即便他要回去,我現在也不可能再搭他的車,溫寧的事,讓我們之間的關係重新回到了冰點。
穿過花園,別墅的大門敞開著,張阿姨坐在門廳繡十字繡,抬頭見了我,掀了個白眼,趕緊向裏麵喊道。
“夫人,她來了。”
我走進去,歐式真皮沙發上,爸爸和餘蔓欽相互間隔得很遠,臉色都不好看,陸景秋正替餘蔓欽捏著肩膀。
“爸爸,媽媽,找我什麼事?”
我極不情願地開口,順勢在他們對麵坐下,審訊團團長餘蔓欽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很能耐,不和家裏商量就自己應聘進華寇,真是了不起。”
我假裝聽不懂她話中的嘲諷,笑笑。
“記得媽媽說過,公司不養沒有能力的閑人,我不敢勞駕家裏給我走後門,隻好憑借實力證明自己。”
餘蔓欽眉心一蹙,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反而笑了笑。
“我找你來,不是問你這個的,白天的事,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
我直視著她,毫無怯意。
“如果您指的是餘茉莉那件事,我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被抄襲的人是我,我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餘蔓欽突然一拍桌子,撕破了貴婦的從容。
“她是我安排進去的人,你當著整個公司給她難堪,把她趕出華寇,陸一微,你眼裏還有我嗎?”
“媽媽,請你搞清楚,難堪不是我給的,而是她自己找的,如果她不抄襲我的設計,大可繼續在公司化妝看雜誌混日子,沒有人會趕她走。”
“你這麼說是在諷刺我嗎?陸致遠,你就眼看著你女兒這樣拆我的台?”
“人是我開除的,有什麼話,可以問我。”
突然出現在頭頂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回過頭,陸景商雙臂正撐在我背後的沙發上。
我猶自發愣,陸景商一笑,徑自繞到我身邊坐下,慢條斯理抬起桌上的紅茶喝了口。
“像餘茉莉這樣對公司毫無貢獻的閑人,華寇倒也不是養不起,隻要她安分守己,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作為一個設計師,抄襲,是最惡劣的行徑,不開除她,會帶壞整個設計部的風氣。”
陸景秋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
“哥,你在說什麼?茉莉可是堂舅的女兒!”
“那一微還是我們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