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座上,我有些意外。
“溫寧……沒和你一起?”
陸景商淒涼一笑。
“她留在醫院陪白澤。”
我點點頭,同情地看他一眼。
“同是天涯淪落人。”
陸景商嗤笑,快到路口的時候他問。
“現在去哪?回醫院?”
我猛烈搖頭,陸景商於是轉上通往A市的高速公路。
“看樣子,衛旭那個二貨把宋引章的事告訴你了吧?”
我氣得汗毛倒豎。
“你們既然都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陸景商沉默了一下,回答難得的正經。
“溫寧和景秋不提,是因為她們都不願意麵對宋引章的存在,而我不提,是因為白澤畢竟還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觸碰他的底限,而且,他們分開都兩年了,宋引章難說都嫁人了,白澤自然也有資格和別人重新開始,隻是我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其實我早說過,讓你不要後悔,因為宋引章實在是個獨特的姑娘,比起我們這些生來優越的人,她要堅強勇敢得多,所以憑你想撼動她在白澤心裏的地位,我一點都不相信。”
我心裏有些堵。
“不用你說,我有自知之明……”
陸景商偏頭看了我一眼。
“其實,你也堅強勇敢,隻是白澤看不到罷了,你對他的愛過於卑微了,以至於迷失了自我,你要是在他麵前跟在我麵前一樣真實,難說他還會喜歡你多些……”
見我似有所悟的模樣,陸景商又不爽了。
“我隻是那麼一說,別當真啊!在白澤心裏,你反正怎麼樣都比不上宋引章的。”
我氣得咬牙。
“真是謝謝你了!”
陸景商似乎一點都沒聽出我話中的諷刺,興奮地道。
“對了,帶你去個地方,以前我心情不好,都會去那裏,保證你能立馬忘了所有煩惱!”
我懨懨地靠著座椅。
“先聲明,我不喝酒,不嗑藥。”
陸景商一噎,恨恨道。
“死丫頭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看著他吃癟的表情,我竟難得地笑出聲來。
C縣到A市的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陸景商推醒了我,打開車門。
“到了,下來吧!”
我揉揉眼走下車,發現我們竟然是在某個公園的後門,不過這個點,公園早已關閉,我疑惑地跟著陸景商往前走。
“大半夜的,你要做什麼雞鳴狗盜的事?”
陸景商笑而不答,摸摸公園外圍不算高的欄杆,扯了扯領口,突然縱身翻了上去,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半蹲在石柱上,朝我伸出手。
“怎麼樣?上得來嗎?”
小樣!姐當年可是扛著箱子翻過火車的人,就這麼點高度!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好嗎?
我哼了聲,拍開他的手,踩著石階,三下五除二翻過欄杆,穩穩地落在石子小道上,挑釁地看著他。
陸景商目光笑笑的,拍了拍掌。
“不錯,這個動作我給十分。”
陸景商帶我穿過花圃,來到水邊遊樂場,他輕車熟路地在石頭底下摸出一串鑰匙,依次打開控製室的門,順便開了電閘,然後整個遊樂場的彩燈就亮了起來。
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這片遊樂場……不會被你承包了吧?”
陸景商笑了一聲,拉著我走向摩天輪。
“我小時候有一次離家出走,躲在這裏,發現管理員下班都會把鑰匙藏在石頭底下,於是這裏就成了我兒時的秘密基地,以前打算帶景秋來的,但又怕她找老爸告狀,今天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