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商竟不是親生的?(1 / 2)

剛到門口,就撞到了餘蔓欽母女,聽到爸爸的話,餘蔓欽也嚇了一跳,搶過來看了眼,吼道。

“太不負責任了,太不負責任了,景商是A型血啊!這要弄錯了還得了!”

血型錯了?我連忙接過單子。

“我去問問。”

十分鍾後,白澤陪著我回到休息室。

“沒弄錯,醫院單獨給哥驗的血,隻有一份血樣,沒可能搞混,上次驗血是什麼時候?會不會之前驗錯了?”

一旁的陸景秋擦了把眼淚,回憶道。

“說起來,哥身體一直很好,上次驗血型的時候,還是小學體檢,那麼多學生,會不會那時候弄混肴了?”

爸爸和餘蔓欽麵色乍變,從迷惘到狐疑,再到震驚,爸爸一把搶過單子捏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和你媽都是AB型,景商怎麼會是O型?”

他陰沉的目光落在餘蔓欽臉上,餘蔓欽馬上歇斯底裏地叫喊起來。

“陸致遠,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你?告訴你!我這輩子,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子絕對是你的!”

“我的?那你告訴我,我們都是AB型血,怎麼會生出O型的小孩?阿澤,這方麵你比我們都懂,你說說看!有這種可能嗎?”

一直沉默的白澤表情有些艱難,半晌才開口。

“從遺傳學上講,AB血型為兩個顯性基因,而O型兩個都是隱性基因,所以,父母任何一方為AB型……都絕無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整個休息室死一般沉寂,我隻覺一股冷意自背脊蔓延而上,勉強拉住爸爸。

“好了!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做手術的事定下來,別的我們再慢慢弄清楚!”

爸爸一把推開我,緊緊握住白澤雙臂。

“你是說,景商不是我們的兒子?”

白澤略微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還請叔叔阿姨回憶一下,當年生景商的時候,醫院那邊,有沒有同天出生的男孩?或許,我是說或許,也有抱錯的可能……”

爸爸搖搖晃晃坐倒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餘蔓欽早已捶胸哭倒在陸景秋懷中。

“怎麼會有這種事!我養育了二十七年的心血啊!他將來還要繼承陸家的!老天怎麼會這樣對我!怎麼這樣對我!”

麵對亂作一團的陸家人,我走出休息室,來至ICU病房外。

裏頭那個安詳沉睡的男人,總是驕傲地仰著腦袋,對我頤指氣使,也會對我百般打擊出言諷刺,事後又嘴硬心軟,每每趕來為我保駕護航。

陸景商,陸景商……

我把額頭貼在玻璃上,眼淚一行行滑落。

人心薄涼,一貫如此。

可就算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也是我在陸家唯一的親人。

一雙手扶住我的肩膀,歎息著將我攬入懷中,我靠進他胸口,哽咽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陸家不打算管我哥,手術的費用,你能不能先幫忙墊上?我以後……”

白澤手臂一緊,我吃痛,沒能繼續說下去,愣愣地抬頭望他。

白澤雙眉緊皺,似乎生氣了。

“一微,我們已經訂婚了,這種時候你還要說這種見外的話?何況,景商是我的朋友,無論想什麼辦法,我也一定要治好他。”

安排手術事宜期間,爸爸還抽空找人給昏迷的陸景商做了個親子鑒定,我不知道這種時候,糾結這些事情還有什麼意義,但這似乎對他和餘蔓欽來說很重要。

結果並無懸念,陸景商和他們夫妻之間,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幾天後,陸景商從ICU病房被轉出,陸家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冷血無情,病房、設備、用藥安排,一應都是最好的,陸家夫婦一向在金錢上表現得很慷慨。

何況,就算真不是親生,精心養育了那麼多年,多少總有感情吧?

我每天都會去醫院陪陸景商,握著他的手,和他說說話什麼的,醫生說,雖然他此時可能沒有意識,但依舊有認知功能,對聽覺刺激是有反應的,親情療法也有一定效果。

這件事,我不指望由陸家人來做。

自從陸景商昏迷後,華寇的總裁迅速變更成了陸景秋,我去遞交辭職信的時候,她半天沒接,許久後囁嚅開口。

“好好照顧哥……”

我抬頭看她。

“我以為,以你們二十多年的兄妹情,你至少會對他表現得比我更關心!”

陸景秋有些惱怒地站起來。

“陸一微,你少和我談這些!二十多年的兄妹情?他如果在乎我們的感情,就不會對你一個外人這麼偏心!他對你這麼好,你不應該回報嗎?錢你盡管花,我會全部埋單的!”

我漠然地看她一眼,把辭職信扔在桌上。

“再見。”

餘蔓欽和爸爸也來過幾次,分別來的,失去了維係感情的繼承者,他們的關係似乎更惡劣了,每次來,都是木然地坐著,偶爾抬手想要撫一撫陸景商的額頭,卻又猶豫地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