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愛上我了?(1 / 2)

後麵的幾天,我完全病倒了,貧血加上低燒,還有那突如其來的重感冒,雖都不是什麼致命性的大病,然而卻也把陸景商忙得夠嗆。

除了去法院、檢察院處理華氏的遺留問題,剩下的時間他便都在出租屋裏照顧我,手忙腳亂地煮飯,提醒我定點吃藥,甚至還幫我把衣服也洗了……

看到陽台上隨風飄曳的內衣內褲,我揉揉眼睛,簡直要吐血三升。可對上陸景商笑意盈盈的雙眼,堵在喉頭的質問霎時便偃旗息鼓。

我們的關係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往一個不可預測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發生著變化。

期間,雪默來得很是勤快,然而見陸景商越來越疏離而禮貌的態度,臉上的笑容漸漸少了,直到她又一次強笑著失落而歸,我終於忍不住詢問。

“哥,你對雪默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陸景商係著圍裙,端出一大盤剛起鍋的花生,一邊剝一邊恨不得塞到我嘴裏。

“來,網上說吃這些補血。”

“我自己來!”

我抓了一把花生,故意遠遠地縮到沙發一角,比起前兩次要麼沒有熟,要麼一殼子水,這次確實進步很多。

“你別給我裝蒜,你明明知道雪默喜歡你。”

“喜歡?”陸景商笑了一聲,拿起了電視機遙控器,竟停留在一個家庭調解節目上露出了津津有味的笑容。

電視裏,一臉質樸無辜的男嘉賓向主持人和情感專家控訴著自己的公主病女友,什麼超級粘人啊,什麼若是不回電話便一頓暴打啦,什麼大節小節各種紀念日一順溜要禮物呀……

我一把搶過遙控器,把聲音調到靜音。

“哥,你當初把那麼重要的資料快遞給她,換成哪個女人都會有其他幻想,雪默長得那麼漂亮,人又很能幹,難道你對她就沒有……”

我的話還未說完,陸景商已經一臉正經地搶過話頭。

“沒有。”

“啊?”

“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把資料快遞給她隻是因為當初顧愷把和我有關係的人都盯得很緊,寄給她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她和你交情頗深,又在白澤的公司裏做事。不過我原本也沒有報什麼期望,若是那份資料被中途截走,也隻能走另一條路了……”

見他目光一瞬收緊,我心底一陣慌亂,直覺定是什麼危險的事,然而陸景商卻在我呆愣的瞬間又恢複了慣常的調侃笑意。他站起身,揉揉我的頭發。

“好了,一會吃完花生別忘了吃大棗,也是挺補血的!”趁我呆愣間迅速搶過遙控器,看電視中的公主病女友和懦弱男友互相撕@逼,又是一陣大笑。

完全是總裁的後現代屌絲生活,不知雪默看到眼前一幕還會不會對陸景商少女心爆棚。

我無語地回到臥室,心底卻湧出一股複雜的感動。

所有的一切都被陸景商輕描淡寫帶過,然而我知道他獨自承受的絕對很多很多。那些逃離夜中的孤苦無依,遊說各方的艱難險阻以及與顧愷暗中交鋒的險象環生……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陸景商沒事,我也沒事,大家都沒事。

既然這樣,陸一微你還有什麼無法振作的呢?

隻是——

我劃開手機,上麵一大串的未接號碼,全都是白澤的名字,短信裏白澤發來的信息一條接著一條,從一開始的簡單的要見我,到後麵的質問為什麼不理他,變成了最後最後的苦苦哀求……

我一條接一條地看下去,心底的苦澀卻如湖水一般一圈一圈漾開,直到眼前模糊一片,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白澤,對不起,我愛上陸景商了,忘了我吧。”

打下這幾個字,我閉起眼睛點了發送鍵便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這一切都是事實,別說白伯父讓我離開白澤,就算他不說,實際上我已經不知道怎麼麵對這段感情。

從前一直埋怨最需要的時候最愛的人不在身邊,其實……或許潛意識裏還是我太貪心了……而陸景商的身份的曝光更像一個引子,把這一切無法控製的猜想放到了最大……

我抱膝坐在床上,眼看著手機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嗡嗡嗡一直震動,直到把電池震幹,自動關機。

華氏最終以一個合理的價格被爸爸生前的朋友安氏企業收購。這也是一個家族企業,不過比起華氏百花齊放,安叔叔卻以房地產起家,目前已在國內一枝獨秀。他很夠意思,邀請陸景商在重組的新公司中擔任要職,並表示會給我留一個副總的位置。

我汗顏,連連擺手。

“安叔叔,我什麼也不會,還是算了吧……”

“那你呢?景商,拋開從小看著你長大這些私情,你是一個優秀的經營者和決策者,把公司交給你我很放心,就不知道你這小子給不給叔叔這個麵子?”

陸景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