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kathy和南溪婚禮前的一個星期回了國,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仿佛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連A市帶著海風鹹味的空氣都變得格外親切。
下飛機以後,我給kathy打了個電話,恭喜她和南溪,並告訴他她我會如期參加婚禮。kathy歡呼一聲。
“達令,太好了!我正愁伴娘沒地方找呢!快過來給我幫忙!”
如今的kathy已經是人氣編劇了,她和南溪早在半年前開始同居,就住在雨花江邊上的一處高級公寓裏,是南溪買的房子,他們的婚房也安排在這裏。
踏進房子的瞬間,讓我有種回家的感覺,這裏沒有kathy一向喜歡的靡麗色彩,也不似南溪那般時尚潮流,美式鄉村風格帶著濃鬱的溫馨氣息,壁紙是純紙漿質地,棉麻的沙發寬鬆又柔軟,瓶子裏散散地插著小麥草,陽台赫然是個精心打理的小花園,用原木柵欄做分隔,各種繁複的花卉生機勃勃。
Kathy得意洋洋地指著那一盆盆植物給我介紹。
“有段時間我和他都瘋狂的迷戀擺弄花草,但又不喜歡去花店買,所以這些都是我們空閑的時候去山上挖來的,最遠到過雲南,因為這個還專門買了幾本植物百科全書,我都快成半個專家了,你看,芹葉銀蓮、虎刺梅、紫瓣蕊豆,我幾乎都能叫出名字。“
說著,她笑起來,笑容中流露出淺淺的嫵媚,像貓一樣慵懶美麗。
我看著她,由衷地道。
“我很羨慕你,kathy。”
盡管完全可以請家政過來打掃,kathy還是選擇自己打理新房,雖然累,但是有充實感,這裏的每一樣家具和擺設都是南溪和她一起選的,她的手觸摸過它們的時候,臉上的滿足就會多出一分。
我一麵幫她鋪著水紅色的床罩,一麵聽她絮叨這兩年來和南溪的故事。
Kathy一直玩笑說我是她和南溪之間的鵲橋,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她和南溪大概永遠不會有交集,兩個人相遇相愛,三十幾億分之一的概率,讓她遇上了。
在機場送走我那天,南溪順道送她回市區,可就像是故意的一般,他們的車卻在城郊出了點問題了,南溪執意開進附近的小鎮去找修車鋪,結果就像人在囧途裏演的一樣,他們一路狀況百出,被困在那裏整整三天。
也就是那三天裏,有些東西飛快地滋長起來,彼此心照不宣,回去後卻沒有再聯係。之後某一天,南溪和辛怡因為新劇傳出緋聞,看到這個消息時,kathy正咬著蘋果坐在電視機旁,突然門鈴響了,她走過去,南溪站在門口,一頭一臉的雨水,很突兀地就吻住了她。
“靠!姐當時穿著棉毛褲,頂著三天沒洗的油頭,是有多饑渴,這都親的上去!”
Kathy憤憤地道,嘴角卻不自覺地彎起。
之前陪我去個醫院都和做賊似的南溪,竟然很快就在媒體麵前公布了他們的戀情,由於對方是kathy這樣有過黑曆史,極具爭議的女性,那段時間,他們幾乎走到哪裏都被狗仔跟拍、追問,kathy壓下南溪的拳頭,笑眯眯地有問必答。
“是啊!我是在海上蜃景工作做過啊!不然那本書怎麼寫出來的?都說了是紀實小說。”
南溪也笑。
“在乎?在乎什麼?混娛樂圈的女明星就幹淨嗎?她從前幹的什麼關我什麼事?我就是喜歡她這個人而已。”
有問有答,毫不隱瞞,倒搞得記者沒什麼點可挖了。
kathy就是這樣迷人,可以在各式各樣的男人之間遊刃有餘,光彩奪目,也可以換上棉布圍裙,傾身為一人侍弄花草。
我真的很羨慕她的灑脫。
“你也過得不錯吧?和陸景商又走到一起了是不是?”
我極為震驚,我連在意大利遇到陸景商的事都沒說過,更別提說什麼我們在一起了這種話,kathy見狀,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雜誌扔給我。
“我也是看最新一期的雜誌才知道的,臭丫頭!總是這樣,雜誌社比姐們還值得你交心啊?”
那是一本國內很有名的時尚雜誌,在介紹各自時裝珠寶旅遊美食之餘,附帶寫點名人八卦吸引眼球。
這期的主題是NK這個品牌,後頭還有個陸景商的專訪,扉頁是他的個人寫真,接下來的一頁,卻讓我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是那個很像我的平麵模特,旁邊的配字,幾乎就是陸景商那天對安東尼說的話。
“這個模特長得很像我愛的女人,我第一次看到她時便眼前一亮。而她代言的onlylove係列大多都是我親手設計的,說白了也是存了一個念想,既然沒法讓另一個人戴,那就看看這幅酷似的麵孔也算聊以欣慰。”
文字的最下角,是一張小圖,那是abloom和NK合作以後,我們一起走進雷諾廣場的照片,當時明明是三個人,這攝影師卻故意沒有把安東尼照下來。
這些無中生有的雜誌,真是躲到哪裏都不讓人消停。
我的腦袋裏一陣嗡嗡作響,kathy沉默了一下,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