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份自得,曾經那份自以為是短短的半天被景泰藍無意的打擊煙消雲散,有些失望也有些臊的慌,可更多的是慶幸。
如果景泰藍沒有出現,那麼最後是不是這個極具地域性的香雲紗就變成了四不像?耿天不敢想,但耿天明白,那樣的機會很大、大的他不敢深想。
深吸一口氣,重新打起精神的耿天看向身邊還帶著不解的景泰藍,清澈的目光下,心底為之一鬆的耿天釋然的笑了。
而與耿天一同扯動嘴角露出笑容的還有景泰藍,景泰藍看的很清楚,雖然不知道天娃娃為了什麼,但天娃娃的心很開,像老寨的天空那麼寬廣那麼美麗。
放下手中的一切,重新整理好心情的耿天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為了香雲紗已經耽擱了許久,換句話說就是本末倒置了。
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院門口的耿朝福又看看挽著褲腿子曬的跟黑煤球的顧老三,實在憋不住笑的耿天哈哈哈哈的笑了。
大步走向顧老三,從顧老三頭頂拿下寬邊大草帽扣在自己腦袋上,褲腿塞到襪子裏,袖子摳死,拿起顧老三放在門口的籮筐,大步向前的耿天很有點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哭笑不得看著被快速卸下的裝備,禿嚕一把臉的顧老三抹掉臉上的汗漬,洗了把臉帶著把孩子交給耿朝福的耿二生匆匆離開。
臨走時還帶上了又想蹲在院子裏的景泰藍,一路趕到羊舍,大剪刀往耿二生手裏一塞,快速擠進羊群的顧老三半彎腰揮動著手中的大剪刀。
站在羊群外看了半響的景泰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大片的羊群,好、好多。
最讓景泰藍吃驚的是,羊群的質量很好,不單單是羊的體態好,而是雙鴨屯的羊群整體的質量很好,從那些卷起的羊毛和細細的羊絨上就可以看出,隻需簡單的疏離,羊絨的蓬鬆度就會立馬達到頂級的品質。
拿起袋子掂量了一下,大吃一驚的景泰藍頓時瞪大了雙眼,“三三,羊毛很多。”
讓人牙疼的稱呼,嘴角抽了一下的顧老三哈哈的笑了,得意的直起腰,“是啊,這兩年的產毛量很高。”
說心裏話,從去年開始,羊毛的產量就已經完全超出了預計,簡單的說就是現在一隻羊的產毛量是過去的一倍。
這還隻是山羊的產量,而綿羊的產量更高,基本上是一比二的產量,想想過去在看看現在,顧老三臉上的笑意是怎麼都憋不住。
嘖嘖兩聲的景泰藍圍著羊舍和連綿的山地轉悠,看看土地,看看草場,清新的空氣,翠綠的草皮,自然形成的隔離帶,雖然談不上什麼現代化但極其幹淨的羊圈都留下了景泰藍的腳印。
最後在羊舍後麵的樹林子裏看到了晾曬的羊皮,一張張完整的羊皮隻是簡單的處理一下晾曬在羊舍後。
伸手摸了摸,硬邦邦的讓景泰藍皺了下眉頭,重新回到四合院時,景泰藍手裏拿了一張羊皮。
等到晚上灰頭土臉的耿天回到四合院時,那塊被景泰藍拿回的羊皮已經侵泡在藥水內,而噶維村的胡瞎子也坐在了院子裏。
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詫異,笑著打聲招呼的耿天端著盆在院子裏禿嚕一把,略微有些長的頭發紮在脖頸讓耿天有些不適的揉了揉脖頸。
聽到招呼聲的顧偉從灶房走出,看到皺著眉頭一個勁扒拉著後腦勺的耿天,嗬嗬的笑了,上前站在耿天身邊,接過耿天手中的毛巾,把後腦勺位置的頭發擦幹。
“坐下,我給給你推了,這一個多月沒收拾,頭發長的還挺快。”
哎了一聲的耿天連位置都沒挪,直接坐在小凳上,推子、卡尺一塊油布,短短十分鍾,一個趕緊利落的平頭出現。
手腳異常麻利的顧偉讓耿二生眼睛亮了,看看坐在學步車裏的小耿林,“小七,給小林也把頭發推了吧,一天比一天熱,這小子太胖,老是濕噠噠的。”
收拾工具的手一頓,扭頭看向笑的傻嗬嗬的胖兒子,顧偉突然笑了,放下工具把胖兒子抱過來遞給耿天,“抱好。”
短短幾分鍾,一個光溜溜的小和尚出現在眾人麵前,光溜溜的腦瓜蛋子配上小耿林圓溜溜的臉蛋子,可把眾人稀罕夠嗆。
稀罕巴拉的耿朝福一把搶過小腦瓜蛋鋥亮的耿林,吧嗒就是一口,“哎呀俺大孫可真俊。”
以為老爺子跟著玩的耿林嘎嘎的笑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摟住耿朝福的脖子,濕噠噠的嘴貼了上去,上下一頓擼,把耿朝福擼的後牙槽都露出來了。
哈哈的笑聲吸引了剛剛從屯子裏回來的全波、秦城,連口氣都沒喘,順著笑聲穿過小門來到耿天家的全波一眼看到了日光下很有些閃閃發光的小腦袋。
噗的一聲噴笑的全波快步上前,照著耿林的腦瓜子就是一把,入手的光滑把全波笑的哈哈的。
鬧過笑過,抱著洗過澡的大兒子,耿天坐在顧偉身邊,還沒等耿天開口,笑眯眯的胡瞎子那雙沒有黑眼仁的雙眼落在了耿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