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娃,胡爺爺舍老臉求你來了。”
暗下心底的詫異,頓時滿臉笑容的耿天挪了下凳子,“胡爺,說啥哪,啥求不求的,咱爺倆誰跟誰啊,啥事,您說。”
笑嗬嗬的耿天預料之中的敞亮讓耿朝福得意的瞄了一眼胡瞎子,“咋樣,咋樣,俺說啥了,俺們村沒有你們那些小心思,你就不信。”
耿朝福的話讓笑眯眯的耿天心底打了個突突,心底一動的突然有些明白胡瞎子的來意,沒有急著接話的耿天隻是看向胡瞎子。
笑罵了一句的胡瞎子再次看向耿天時,臉上的輕鬆和嬉笑已經消失,難得一本正經讓耿天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天娃,噶維的情況你也知道,地不多,可人卻不少,守著大山吃不愁喝不愁,可要說過的多好,那還真不是,當然了,肯定是比以前的雙鴨屯強,天兒,胡爺也不跟你來虛的,你能不能拉扯噶維一把。”
胡瞎子的請求讓耿天皺起了眉頭,噶維啥情況耿天多少知道一些,可噶維不像雙鴨屯,耿天根本說不上話,而且噶維的人或許是守著鎮子的關係,心眼多一些。
倒不是本質有問題,隻是心眼多,對利益敏感一些,這到也無可厚非,可耿天手裏這些真沒有適合噶維的。
不過有沒有先不說,耿天還真沒辦法拒絕胡瞎子,想了半響,耿天看向滿臉期盼的胡瞎子,“胡爺,您別急,這事你的讓俺想想,噶維跟雙鴨屯不一樣,交通便利,還守著鎮子,幹點啥也方便,可在方便也得有事幹,您讓俺琢磨琢磨。”
沒有一口拒絕,胡瞎子一下子樂了,哎的一聲拍了拍大腿,“天兒,你想,你好好給俺們屯子琢磨琢磨,天兒,給你掏句實地,主要是你們那個啥廠子鬧的,現在縣裏誰不知道,你們雙鴨屯引來了金鳳凰,大手筆的投資建廠...。”
跟倒豆子似的胡瞎子邊說邊感歎,誰能想到,短短幾年,一個窮的恨不得掉褲子的破山溝子竟然有了如此驚人的變化。
別說噶維,其實縣裏大大小小的村鎮,沒有不想使勁的,可說實話,真當了想使勁的時候才發現,人家雙鴨屯跟外界還真沒啥聯係,僅有的那幾個屯子說是姻親,可幹的那些事,他們自己都張不開嘴。
現在好了,這才幾年,別說本村的,就是那些外嫁女在人家雙鴨屯都拿到了一份穩定的工薪,這說明啥?說明人家雙鴨屯發展大了。
閑言碎語議論紛紛,可誰不羨慕?那可是實打實的計件工,幹多少拿多少,一件是一件的錢,你可以一件一領也可以攢著拿個整數。
可這些年,雙鴨屯的外嫁女畢竟少,除了縣裏那幾個跟雙鴨屯有的一拚的窮山坡子,還真沒見到雙鴨屯的姑娘。
要說想要拉扯一把,這個念頭不是隻有噶維有,隻是能說上話的人少而已,雙鴨屯是個極其排外的地方,幾十年的不公造成了雙鴨屯人,對外村的人天生帶著一股子敵意。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耿天想出個道道,小王村的人也上來了,看著滿臉漲紅帶著小王村村長王樹喜的小樂子媳婦大方子,耿天有些無奈。
好不容易打發走紅頭漲臉的大方子,通知耿順、張百利過來的耿天隻能笑容滿麵的招待拘謹的王樹喜。
束手束腳的坐在小凳上,偷偷的看著氣派的四合院,心底暗暗打著鼓的王樹喜感覺眼睛都不夠看了。
一路行來,王樹喜算是看到了隱藏在屯子後的大山有著怎樣驚人的改變,同時是守著大山,同樣是有著各種土特產,可王樹喜卻知道,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他小王村沒有耿天也沒有大戶,想到來意,越發拘謹的王樹喜搓了搓手,幹巴巴的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笑。
東拉西扯的總算等到匆匆趕來的耿順,耿天呼的一下起身,招呼跑出一頭汗的耿順和張百利,“順子哥、百利哥,王村長來了。”
而同樣起身的王樹喜看到熟悉的張百利時,總算鬆口氣,臉上的僵硬也緩緩鬆弛下來。
與此同時,就在耿天招待意外來訪的王樹喜時,大早晨被胡嶽陽叫到縣委的顧偉坐在了胡嶽陽麵前,屋內除了胡嶽陽還有顧家坡村長和所屬來溪鎮鎮委書記。
有些頭疼的看著明顯等著看笑話的胡嶽陽,暗暗皺眉的顧偉看向了顧家坡村長顧斌,“十七叔。”
咧著嘴的顧斌嗬嗬的一笑,“小七,行啊,你們爺倆跑的夠遠,這去了幾趟都沒抓到你爺倆的影。”
顧斌的話音還沒落下,胡嶽陽就知道壞了,那種恨不得傻子都看出來的倚老賣老在顧偉這裏根本行不通,再說,胡嶽陽也清楚,那些年,老顧家爺倆在顧家坡過的可是不咋地。
暗暗皺起眉頭的胡嶽陽眼瞅著顧偉沉了臉,黑漆漆的眼神落在顧斌身上,沉了下臉的顧偉輕笑出聲,“十七叔,別整沒用的,你就說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