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四口非擔沒能吃上飯,反而還被陸舒韻擺了一道,愈發是餓的前心貼後背。大人到還能忍,孩子卻是不能忍的,那倆小子餓的嗷嗷叫。
於是趁著景家午休,饑餓難耐的餘家四口去大廚房偷了點吃的,也不知道陸舒韻使了什麼法子,把吃喝的東西都藏了起來,隻餘點鍋底上的稀粥,也淡的和刷鍋水沒什麼兩樣。又尋了幾塊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硬的和鐵片似的幹餅子,一人一塊,和磨牙似的嚼著。
“娘,你不是說醜八怪一樣的大姐回來咱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嗎?為啥現在咱們連飯也吃不上啊?要不,咱們回去吧?”餘大福蹲坐在門檻上,一邊嚼幹的硌牙的餅子,一邊問呂氏。
呂氏狠狠地咬了一口餅子,罵道:“還不是那個賤人!她踩著咱們家當上了少夫人,現在卻想把咱們一腳踢開!狼心狗肺的小蹄子!”
餘二寶學著他娘的口氣,也啐了一口:“就是,就是那個賤人,害我不能吃好吃的。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把那些糕點吃一半扔了。”
餘有財陰沉著臉,一聲不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這時候他們所在這個小院的門忽然吱啞一聲開了,有個女子從門外探進頭來,看著他們一家四口。
這是個陌生的丫鬟,他們先前沒在府裏見過。
餘有財沒好氣地問:“你是誰?又是那小賤人派來的?”
那女子不等他們準許,便自顧自地從門外擠進來,手臂上海挎著一個籃子,籃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她進了院子後十分謹慎地回身把門關上,這才轉過身來,朝著餘氏夫婦福了一下,一臉溫婉可人:“女婢叫阿蘭,見過餘老爺餘夫人。”
從陸舒韻回府,他們就再沒聽到過有人叫他們老爺夫人,那些下人們見了他們都是一副嫌棄的模樣,恨不得在他們臉上啐一口,如今再聽到這稱呼,兩人有些疑惑,又有些飄飄然。
餘有財從跨坐在門檻上的動作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還算價值不菲的綢緞衣裳,端起架子,刻意露出一分不屑:“怎麼?你主子又讓你來怎麼羞辱我們?”
阿蘭搖搖頭,笑了一下,走到他們跟前,把籃子放在院裏的小石桌上:“餘老爺誤會了,我的主子不是少夫人,而是……我們府上的其他兩位姑娘。”她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把籃子上蓋的布掀開,露出裏麵的吃食。
這府上有三位沒有名分的絕世美人餘有財自然早有耳聞,昨日在正廳裏也見過了,果然是傾城絕色。
“那又怎麼樣?”餘有財沒想明白這三位美人派一個小丫頭來給他們送吃送喝是什麼意思。
阿蘭慢條斯理地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擺好,看著餘大福和餘二寶伸手就抓,臉上閃過一絲嫌惡。隨即,她一臉單純地朝著餘有財和呂氏一笑:“夫人老爺請不要誤會,這是我們兩位姑娘叫奴婢送來的,夫人她脾氣倔,不許府中的下人們給你們送吃喝。我家兩位姑娘念著您二位怎麼說也對她有養育之恩,不該如此無情,怕你們餓著,便著我來送點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