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韻帶著金玲,一路朝著老夫人的住處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全都恭恭敬敬地對她行禮,不敢有一絲怠慢。
其實陸舒韻想過,自己當初嫁入景府的時候那叫一個醜的驚天動地,下人們肯定都和當初的金玲和阿蘭一樣,打心眼裏瞧不上這個醜少夫人,所以她也做好了回來會被人冷眼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們一個個卻很恭敬,這倒是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見了我一個個和老鼠見了貓似的?我聽說當初有不少人可瞧不上我這個醜八怪做少夫人的。”陸舒韻覺得奇怪,問一邊的金玲。
她現在雖然沒有當初醜的那麼驚天地泣鬼神,卻也算不上太好看,看慣了三位美人的他們應該也沒到了就因為顏值就改變態度的地步吧?
金玲一臉八卦:“少夫人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府裏可是極有威望的,當初你剛回景家,就給餘家那幾個無賴一頓教訓,加上前兩日當眾幫著家丁揍了餘有財,下人們可崇拜你了!下人都說,你是鐵麵無私、不徇私情的好人呐。”
陸舒韻聽了那兩個形容詞,有些無語。別人家的少夫人哪個形容詞不是溫婉端莊、賢良淑德,到她這到好,一打成名,聽著像個母老虎。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許多麻煩,不然那些下人們心中不服她,今天這個來找麻煩,明天那個來給她添堵,也夠她煩心的。
景老夫人的寢居在整個景府的東邊,那邊也算是個僻靜的地方,不過不像餘家四口的住的那麼偏。景老夫人也是個修身養性的,門外假山池塘,廊下花團錦簇。除了老夫人自己的寢室,還修了個小佛堂,一進院子就聞到香燭燃燒的味道。
老夫人院子裏灑掃的丫鬟見了她,不卑不亢:“少夫人,老夫人在佛堂,你得等一陣。”說著把陸舒韻引到屋裏去。
過了一陣老夫人從佛堂出來了,手裏撚著一串佛珠,白發抿的一絲不苟,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看著還真有那麼一股佛係的味道。
陸舒韻笑嘻嘻地問:“奶奶,您老人家又不戒肉也不戒人七情六欲,念得什麼佛?”
景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這死丫頭,在佛祖麵前說什麼呢?”不過嘴上說著怪罪的話,臉上卻露出笑意來。
這一笑,就讓陸舒韻想起當初他們剛見麵時候的場景,雖然誰看誰也不像那麼回事,時常拌拌嘴,最後卻感情最是要好。她和景譞最後能走到一起,全靠老夫人在中間調和,她維護起自己來,比對她的親孫子還好。
景老夫人坐下,叫丫鬟上了茶,抿了一口。茶香與香燭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有一種讓人寧靜的味道:“丫頭,我聽說你最近可讓餘家吃了不少苦。”
陸舒韻也學著她的模樣品了一口茶,一股暖意順著喉嚨流向心田:“那還是要多謝謝奶奶把權利給我。”
“我呀,我是不好自己下手,不然早就收拾了他們!”景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當年餘老爺子何等樸實,誰知道竟然生出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
陸舒韻點了點頭:“您是有辦法把他們趕出府了嗎?總讓他們賴著也不是個事兒,這一家子和狗皮膏藥一樣,越是對他們好越是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