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堯的功夫一直在陸舒韻之上，可他終究沒到能像景譞一樣夜能視物的程度，就算王堯也有能在黑暗之中看到東西的能力，除非是自己暴露在他眼中，否則按自己這個藏身的地方，他怎麼可能直奔這裏來？
陸舒韻心下駭然，為了驗證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伏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從自己藏身的地方退開，往另外一處隱蔽的地方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她看到王堯明顯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原地轉了個方向，竟然重新麵朝著她緩緩走過來。
他真的能看到她！
王堯似乎察覺到了她心中的驚訝，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能找到你？韻兒，我說了，不管你藏到天涯海角去，我都能找到你。就像……你從京城到西陵，我都能找到你。”
陸舒韻吃了一驚，她沒想到王堯竟然從她離開京城起就一直跟著，可是景譞怎麼會完全沒有察覺呢？景譞那麼高的武功，感覺也比平常人要強上許多，若是王堯跟在後麵，竟然一路上都沒有半點察覺？
除非……王堯跟蹤他們的距離遠超出了景譞所能察覺的範圍，但是這麼遠的距離，王堯是怎麼確定他們的路線還不掉隊？而且她今天剛剛到鎮上，晚上他就出現了，這速度未免太快太準了些，要麼就是他一直在景家周圍盯著他們，要麼就是他有什麼辦法知道自己的行蹤。
“你是怎麼跟著我們而不被發現的？”陸舒韻忍不住問。
王堯輕歎了一聲：“自然是跟著你。”
“我？”陸舒韻一邊走一邊小心地挪著步子，順便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了一把石子，趁著王堯不備，朝著王堯的方向扔去。
她聽見石子撞擊在人身上發出的悶響，可見王堯沒能避開。這是不是說明，他並不是能在黑暗之中看見東西，隻是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能確定她的位置而已？
“王堯，你在我身上下了藥？”陸舒韻強壓著怒火，低聲吼道。
聽聞有一種奇特的藥，隻要人沾染過，身上便會留下味道，這種味道人的嗅覺無法聞到，但是靠某種獨特的方法卻能夠追蹤。不管你逃到哪裏，那味道都會跟著你，直到被人找到。
王堯嘶了一聲，摸著自己被砸傷的額頭，似乎在流血。他嘖嘖了兩聲：“你下手還真狠，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韻兒，你太聰明了。”
陸舒韻站在原地，也不打算躲了。反正隻要有這該死的藥在，他就能找到自己，躲不躲又有什麼意義？她想從袖子裏掏出匕首，可是一模，才想起來匕首在酒館房間裏的時候已經掏出來過了，他能把她迷暈，肯定不會讓她身上帶著武器。
她泄氣地狠狠錘了一下地，問：“什麼時候？”
他能靠著這藥味從京城追到西陵來，那應該是很早之前就下了藥。該死，她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你回煜王府沐浴的那晚，我在你沐浴的水中加了些東西罷了。”王堯雖然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陸舒韻就在那裏，直到看到一個模糊蹲在地上的輪廓，他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