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芹哭喊著,掙脫的一隻,“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他臉上,太過用力,她的手發麻發疼。
紀之霖靜止在原地,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撐著沙發,俯趴在她的上方,陰鶩的目光盯著張小芹,悖怒達到臨界。
張小芹心頭驟然一顫,她見過家暴,男人打女人的前兆大約就是這樣吧,她害怕地用一隻手支住沙發,恐懼地望著紀之霖,顫抖地抽回另一隻,一點點從他身上滑出,一不小心,滾到地板上,紀之霖剛想伸手去扶。
張小芹尖叫起來:“別碰我!”聲音劈叉尖銳,防備地望著他,而後摸起茶幾上的一把小型水果刀,拔出塑料刀鞘,筆直地指著紀之霖:“你別過來!”
紀之霖被張小芹震住,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懼怕和厭惡,卻沒有一絲絲他所期待的感情。
他突然想到,也許,四五年前,是不是他酒後強.暴了她。所以,她一直躲著他,罵著他,藏著張秘秘。
在他怔忡之時,張小芹爬起來慌慌張張踉踉蹌蹌,跑出去,“砰”的一聲帶上房門,順著樓梯跑下去。
紀之霖依舊維持跪趴在沙發的姿勢,挫敗,懊惱,無力一切軟似棉花的情緒鋪天蓋地襲來,他翻個身,躺坐在沙發上,閉目。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以前太放浪,視感情為掠奪的遊戲,得到後並不珍惜。終於遇到想要去珍惜的這個人,偏偏屢遭挫折,直至現在被判死.期。他躺了數秒,猛地站起來,出了房子,快速下樓。
到樓下四處張望,高聲喊了幾句,沒人應聲,收回目光時,瞥見公園小道裏一個女子衝他微笑。
他收回目光,提步向小區外邁。
“之霖!”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紀之霖應聲回頭,目光落在剛剛那個女子身上,女子身著一條白色修身長裙,凹凸有致,麵容姣好。
紀之霖蹙眉之際,女子走到跟前:“我,項曉曉。”
紀之霖望著她:“整了?”
項曉曉非但不覺尷尬,反而很自然地回答:“微調。我以為你的臉盲症徹底記不住我這張臉了。”
紀之霖笑,項曉曉是他曾經的女朋友,之所以和項曉曉戀愛,也是因為認錯人。當時有個女生向他表白,他瞅那女生模樣不錯,微胖但乖巧順眼。他思考一下決定和那女生試試,他也想好好談戀愛,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正巧那天下午項曉曉跑過問他:“嗨,想好了沒,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交往?”
那時,項曉曉也是微胖,長得低眉順眼。
本來,紀之霖臉盲症沒這麼嚴重,巧在他那次做了個小手術,打了麻醉,記憶力身體在那段時間出奇的差。
與項曉曉的戀愛沒有想象中的愉快,倆人經常吵架,從她的話語中得知自己其實認錯人了。後來兩人和平分手。
這次,若不是項曉曉先開口喊他,他肯定認不出項曉曉來,應該不是微調。
項曉曉歪頭看紀之霖:“我剛聽你喊張小芹,你們在一起啦?”
聞言,紀之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蹙著的眉頭舒展:“沒有,她因為從前的事兒不理我。”
“你活該!”
紀之霖笑,心裏琢磨著,果然,他和張小芹是有過一段:“你是要去哪裏?我正好有空,送你一程。”
項曉曉正愁打車的事兒,恰巧行個方便,樂意至極。
藏身於牆角的張小芹恐懼的心裏一點點褪去,一側首看到紀之霖和……項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