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嬰兒,也不知道從哪兒抱過來的,看著確實像剛剛足月的新生嬰兒,可那膚色和皮膚光滑的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剛出生的新生嬰兒。”
“咱們這樣私底下議論就好了,千萬不能讓那個女人聽見,據說她可毒辣了,一到月子中心來,高傲得像個女王一樣,看見她就煩。”
護士這些議論,一字一句嚴天澤都聽進耳朵裏。
他沒有記錯,簡若琳給他發的信息,上麵明確寫著,頂級3號房。
那麼,這些七嘴八舌在議論的護士,口中那個女人一定是簡若琳,那個嬰兒,一定是簡若琳找來頂替的嬰兒。
嚴天澤的眸色深了又深,好看嘴畔勾勒一抹深刻弧度,那樣的狠戾,那樣的凜冽。
簡若琳這場狸貓換太子的精彩戲碼,演得讓他越發好奇了。
而當他走進了偌大的豪華房間,簡若琳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周圍守著四個貼身照顧的護士。
嬰兒就睡在靠在病床邊上的小推床裏。
嚴天澤真的來了,這是簡若琳的意料之外。
她給他發信的時候,真的沒有他能來看看她,看看孩子的把握。
她一隻手放到病床邊的小床邊上,輕輕的搖著小床,告訴嚴天澤他的兒子就躺在小床裏。
“天澤,你來了,這就是我們的兒子,快來看看我們的兒子,他長得可像你了,長得跟你一樣漂亮好看。”簡若琳的聲音響亮清脆,中氣也十足,臉色更絲毫不見剛生產後的虛弱與蒼白。
難怪,會有那些議論紛紛傳出,果然,是真是假,單憑觀眾一雙雪亮的眼睛便能看出破綻。
嚴天澤抱著對簡若琳無盡質疑的心情,走近嬰兒睡在裏麵的小床邊上。
一雙野鷹般銳利眸子,俯視小床裏熟睡的嬰兒。
小嬰兒的膚色白裏透紅,有著英俊的五官,小鼻子挺拔,鼻腔低低呼出恬睡的一起一伏呼吸聲,薄厚適中的小嘴巴紅潤誘人。
他舉著雙手,像投降的姿勢,一雙小手掌戴著小手套,卻能從張開的掌形尺寸目測出,他的小手指一定很修長。
說他是個,擺放在萬千燈光簇擁展覽廳裏,展示的一件上等佳作,這樣的形容絲毫不誇張。
讓嚴天澤突然呼吸變粗重,變急促的好奇之處是。
這個小嬰兒的漂亮容貌,越看下去越像他,仿佛從他小小的精美容貌中,看到自己放大版的影子。
越看下去,也越有種哽咽了喉間,卻又難以說出口的莫名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如一道強烈電流在體內亂竄,每走過一個地方,便激起一陣血液沸騰與升溫。
好奇怪,這種感太奇怪了。
還沒有理清楚為何對這個嬰兒,有著如此強烈的似曾相識感。
不知不覺地,嚴天澤雙手已經伸向小嬰兒,動作不知所措,卻又不慌不亂將小嬰兒抱了起來。
他抱起嬰兒的姿勢不正確,一個護士立即走近他,耐心教他如何正確將嬰兒抱在懷裏。
經過護士的耐心糾正,嚴天澤穩穩地將嬰兒抱在懷裏。
強褓中的小嬰兒,特別的柔軟,像沒有骨頭一樣,像抱著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胸口頓時充斥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責任感。
這種責任感在清楚的告訴他,不能傷害到這個孩子,要小心翼翼地保護他,嗬愛他。
抱著小嬰兒,體內那道亂竄的電流,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強烈,體內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沸騰到極點。
為什麼?
誰能告訴他,這個嬰兒的來曆,為什麼會長得這麼像他,為什麼會對他如此的熟悉。
他明明才剛剛來到這個世上,還沒有睜開雙眼看一眼這個世界,可他對他卻有一種如此強烈的熟悉感。
揮之不去的疑問,就像蛀蟲一樣一點一滴侵食著他的耐心,他等不下去了,他隻想知道為什麼的結果。
於是,他將懷裏的嬰兒交給護士,讓幾個護士帶著嬰兒出去,他必要跟簡若琳好好算清楚這筆賬。
幾個護士帶著嬰兒出去後,偌大的病房瞬間安靜得嚇人。
空氣中,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危險的壓迫著簡若琳的胸口,她此時此刻,呼吸難受,心驚膽戰。
站在病床邊的嚴天澤,一雙如野鷹般銳利的眸子,緊緊鎖定簡若琳這張嚇得蒼白的臉,還有這雙不停轉動著,企圖尋找逃避詭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