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昀卻毫不在意的戳了下空中的那個“氣泡人”,十分的自信:“沒事,舊地圖也可以,反正……我都能找到位置的。”

當嚴昀在短短一炷香之後就摸到內院邊緣另一側的牢房之後,係統君閉嘴不再質疑嚴昀的認路能力,反而中氣十足地高呼道:“走!幹一票大的!”

不過嚴昀很清楚的知道,“幹一票大的”也是要有一些小技巧的。至於這些所謂的小技巧嘛……嚴昀抬頭看看正午越來越熾熱的日頭,嘴唇微微一勾,躲在一旁,將一個透明的珠子輕輕丟進了牢房裏。

隨著珠子的不斷滾動,地上留下了一道幾不可見的膠狀痕跡,這條痕跡穿過牢門越走越遠,直到那顆“珠子”上的膠質越來越少,最後消失不見。

入夏之後的正午,空氣幹燥而炙熱,很快那些膠質就升華變成了無色無味的氣體迷香,擴散開來,不見了蹤影。

嚴昀聽著裏麵幾聲“咚”的悶響聲,這才屏起氣息推門走了進去。

他瞟了一眼門口昏倒的幾個守衛,徑直走向了深處的一個牢房,那裏便關著自己一個月前救下來的人。

照明不良的牢房之中,高大的男子身上有些狼狽,但是看得出來身體還算可以。但是他那夾帶著一絲狠辣的狹長雙眼卻猛地掃向了嚴昀。

“怎麼是你?”付香城眉頭一皺,十分意外來的居然是這個長相清秀卻內力空蕩的男人。不過付香城還沒有忘記人家實際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狐疑的多觀察了對方幾眼,確認對方確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之後,這才在心裏升起一絲困惑。

這人他自然記得,可他來這裏做什麼?

“怎麼?付大公子不認識在下了嗎?”嚴昀笑盈盈地指了指付香城枕頭下露出的一塊布料,表情就好像一個溫良公子,然而嘴裏卻是毫不留情的打臉道:“我以為我給了你那個東西,你能早點恢複甚至逃出去呢,原來是我錯估了……”臉上還露出了頗為惋惜的表情。

付香城聽聞此言,神情一凜,他當時受了那個戴麵具的高手一擊,已經是重傷神誌不清,隻能勉強辨別自己被這個清秀男子給救了,至於對方像是隨手丟下的這塊手巾,付香城卻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湊巧攥住了罷了。

卻不知其中竟有深意?

付香城拿起那方手巾站起身,似乎也吸入了些許嚴昀的迷香,步伐有些搖晃,才走到了牢門邊上,問道:“難道這裏麵有玄機?”

嚴昀輕輕開口:“這裏麵的秘密就是……”話音未落,他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藍色的袖子一揚,便有個物什飛了出來。付香城也沒看清那個東西,便感到自己那個本已愈合的差不多了的傷口又被撕裂了開來——甚至比那個戴麵具的男人襲擊時還痛上好幾分。

付香城胸口劇痛,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盡數噴灑在了自己手裏的手巾上麵。

嚴昀這才好像恍然大悟回過神來一般,伸手便將那血淋淋的布料從付香城無力的手裏抽了出來。他滿臉淡然無波,一身俊俏的藍衣更襯得他純良無害,就好像剛才下黑手在人家舊傷口上使用暗器的不是自己一般,看的付香城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隻見嚴昀不知怎的一搗弄,那布巾上的血竟然潺潺向下流,不斷被布料吸收,然而有些地方即使血液流過卻並沒有被染上色,不一會兒,一張地牢的平麵圖便被血色和空白的底色勾勒了出來。

付香城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低頭若有所思,原以為不過是一塊普通手巾,沒想到卻這般暗藏玄機。

誰料嚴昀將那布巾抖了抖,臉上便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冷笑。付香城才一抬頭就看到對方嫌棄狀的瞥了自己一眼,嘴裏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簡直是浪費我的寶貴資源啊,早點重傷吐血三升,或者哪怕是血流如注止不住也行啊,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嘖……”

付香城發誓,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更別提這人直接把那布巾隨手向後一丟,分明是不想給他看地牢地圖的模樣。那副欠扁的表情,讓一向自詡有些城府的付香城都紅了眼恨不得一刀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