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昀打發好了蠢係統,這才披著薄薄的中衣,看向據說是來“看望”受傷的自己、卻隻知道站在一邊兒輕搖折扇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宋傾。
據林恩所說,又經過了嚴昀的觀察,宋傾那把折扇上麵扇麵上的美人丹青,就從來沒有見過重樣的。而當嚴昀問起來他為何每天的扇麵都有所不同的時候,宋傾隻是曖昧的朝他眨眨眼,一臉風流倜儻的神仙模樣:“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呐。宋某怎可作出那等讓美人芳心誤送的事情呢?”說著還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好一幅……又當xx又立xx的樣子。
嚴昀摸了摸鼻子:怎麼好像周圍的人和自己熟悉起來之後,就變得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到底是本性的釋放,還是說……已經被自己給帶壞了嗎_(:3)∠)_
宋傾還是一副嚴昀初見時的清閑樣子,不過當他湊近了嚴昀身邊查看他背傷的時候,嚴昀才發現這家夥眼中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喲……這是,自薦枕席失敗啦?”
後背上那日曖昧的紅蠟痕跡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在隻有那個不僅沒有愈合、還有著化膿危險的傷口在他身上張牙舞爪。
嚴昀連白眼都懶得奉上一個,自顧自的就把愈合傷口用的藥膏塗抹在了貼布上麵,試圖貼到自己背上。奈何那個位置正好在手臂所及之處的死角區域,嚴昀嚐試了好幾次,硬是沒能將貼布成功按上去,反而折騰的傷口愈發的猙獰,反複滲血不說,一張清秀小臉上臉色也是難看得緊。
“你跟十九學的嗎——廢話那麼多?”嚴昀輕聲的抽了口氣,放棄似的向宋傾勾了勾手,“過來幫個忙,我夠不到。”
宋傾眼睛一轉,並沒有搭手,隻是笑容變得有些深意:“這行當,我可不能幫你。如果被城主知道了,以後鏡華城裏,恐怕就沒有宋某人這麼一號人物了。”
嚴昀抬眼瞪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也能嬉笑出來,這種人簡直就是損友!
“瞎說什麼呢。”
“我可不打誑語,你且告訴我,外麵那些關於你一朝受寵,‘三進宮’搖身一變成為男寵的謠言,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嚴昀靜靜將下巴搭在冰冷的枕席上,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是真是假又如何呢?”
“你怎麼不僅不像是得寵了,反而像是被心上人負了一般?”宋傾還特地咬字清楚地強調了心上人三個字,語氣格外的不懷好意:“……還變得如此失魂落魄。”
嚴昀又再次搖了搖頭,支著下巴不去看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片葉不沾身,又怎知我心中所想。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便是無法再回頭。”這話像是在對宋傾說的,又似是在坦誠自己內心,更像是對某個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白兔引誘”了的老虎說的。
“一直都知道你說話怪裏怪氣的,但如此矯情……你這是,和城主發生什麼了?”宋傾再遲鈍,這下也發現嚴昀和平日裏的拿肉麻當開心有些不同,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個心思活絡的,不禁皺起眉,心中有個不妙的預感。
“我……吻了他。”嚴昀低著頭,眼睫就像蝴蝶翅膀似的巍巍地顫了顫,一臉的標準“男寵樣”。
宋傾手一抖,差點把畫著那位紅顏知己的扇麵畫給撕成兩半:“……你說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雖然老早就知道這人的目的了,但是宋傾沒料到城主竟然這麼快就被攻略了。
“也許有點偏差,我說的……是我強吻了他。”嚴昀眼神有些複雜,他無意識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仿佛當時的觸感還依稀閃過。
“還有呢?”宋傾已經開始神遊狀態了,他甚至感覺自己是在幻聽……
“很不巧……被風璟然看到了。”
當時的事情,其實嚴昀有猜到幾分。後來十九繪聲繪色的形容,才讓他確認了這件為止策劃了兩個月的事。
“……然後?”宋傾強咬著牙問下去。華臻過去的叛離風家的過往,以及他對風璟然那一點模糊的念想,宋傾也是知情者之一。
“據說,他管我叫‘七嬸’了,我心情……其實有點複雜……華臻,會怎麼想呢?”嚴昀咬緊了嘴唇,表情就像一個被婆家欺負了的受氣包小媳婦兒似的——如果不提他說到最後一句時色-情地舔了舔嘴角的動作的話。
“咳咳咳咳……”宋傾幾乎沒有站穩,翩翩公子尷尬了個老臉通紅,他搖搖扇子,決定還是趕緊換一個話題。
這件事……也許還是旁敲側擊一下城主?總比問這個隨時隨地都一臉蕩漾的“小白兔”要有意思的多——隻要他能夠有命從主上手下走回來。
然而宋傾的這個新話題,卻讓嚴昀一下子睜圓了眼睛。
“你知道西崇派麼?聽說他們前幾天被屠教了。”
西崇派……?等等!西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