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無事便退下吧。”華臻雙眼抬也沒抬,繼續又翻了一頁,繼續道:“昀,你留下來,我有事和你講。”
一瞬間,宋傾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捏著扇骨的手猛地攥緊,終於還是將那張畫著美人的扇麵撕碎成了兩半。
他渾渾噩噩地幫那兩個人把門關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城主剛才說了什麼?自己一定是耳朵突然出故障了一定就是這樣……
不!然!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昀是什麼鬼??!
此時,那個被很自然稱為“昀”的男人,正在把那件披著的白色長袍脫了下來。他隻穿著一件雪白裏衣,似乎完全不覺得華臻的稱呼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把我的其他衣服給燒了?”
華臻又翻了一頁書,對於眼前的“小白兔脫衣送上門”的場景沒有一絲反應:“我說過,你還是穿著白衣服最……”好看……
話還沒說完,華臻就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抬起,眼前一團白花花的身影壓了過來。連帶著自己未說完的話也被盡數打斷了。
柔軟卻冰涼的唇瓣輾轉攆了上來,華臻恍然間竟覺得他們之間好似有濃稠的蜜糖粘黏著,若非如此,又怎會在相觸的那一刻起,唇畔便盡是甜得化不開的味道呢?
在唇齒相依中,舌尖驚心動魄地纏繞,極盡溫柔悱惻。華臻正微閉著眼睛,卻敏感地察覺到那人指尖輕輕碰觸到了自己的手掌。微涼的手指尖曖昧的在指根的縫隙輕輕磨蹭,沿著手指線條不緊不慢地滑動,嵌合著十指交叉——然後便屈起手指握住了他的手。
華臻身上的溫度順著嚴昀的指尖傳遞了過來,明明胸口一陣陣又冷又疼,嚴昀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被這個渾身帶刺的男人給熨帖得柔軟熱乎了。
他情不自禁地又輕輕啄了一口。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華臻這才放下了手裏的書,似乎書的魅力要比眼前的男人要大很多,他推開嚴昀後仍然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才勉強把書合了起來。
嚴昀也完全沒有一點“丟臉”的自覺,眼睛中仿佛醞釀著一層迷離的霧氣,輕咬著下唇聲音中有些委屈:“我是來求你幫忙的……”然後,隻見他目光如水般柔情的閃動,就像是要將旁人的心神也隨著視線吞噬一般,輕輕開口:“如果是臻臻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
華臻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義兄天天掛在嘴上的一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今才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義。原來單念名字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稱呼,其實疊詞才是……真的催命魔障……
“啪”地將書摔在案幾上,華臻頓了片刻怒道:“……再說一句就把你舌頭給割了下酒吃!”
但是剛說完這一句,華臻就後悔了,他似乎忘記了兩人方才剛做過什麼……
果不其然,嚴昀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動人心弦的情話一般,將腦袋埋在華臻肩窩裏發出一陣悶笑,語氣裏的溫婉能調在水裏直接當糖汁喝:“還沒親夠麼?好吧,依你的,都依你的,隻是這舌頭,割下了,可就是死物了,哪有會動的惹人喜歡?你說是不是?”
係統簡直想要給這個s級宿主頒發一個“感動穿書界”大獎,瞧瞧,多麼棒的一句話啊,簡直就是勸導病嬌、冰戀、崩壞患者們從良的優秀案例。
不過它哪裏知道,在嚴昀眼中,華臻那些行為不僅完全沒有一點病嬌的變-態恐怖感,反而讓他心中對華臻的好感日積月累地疊加,甚至每天都感覺自己在“石更”的甜蜜折磨之中沉淪,隻覺得他怎麼會喜歡上如此可愛又不坦誠的一個人,既興奮又十分心疼。甚至於光是看著他,都覺得他哪裏都是那麼的好。
至於病嬌?那是什麼?嚴昀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此時他正裏衣大開,衣衫不整的微露著一邊的肩膀,將爐火純青的演技和角-色-扮-演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別生氣嘛……我來這裏當然還有幾件其他事。”嚴昀側趴在案幾邊上,衣領毫不在意的大敞著,原本隻算是清秀的眉眼襯著蒼白的膚色,儼然是一副禍國殃民的姿態。
但是他說出來的卻是讓華臻目光一緊的話語。
“宋傾說西崇派之前小動作不斷,甚至還和幾大世家之間有了一些往來。”嚴昀看到華臻默認的視線,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反而低頭把玩起了華臻的麵具:“現在這情況,恐怕是我在北灣鎮時候的一些遭遇引發的呢……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