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小動作沒有讓華臻有什麼反應,他隻是把托著嚴昀的手,改為拍了拍嚴昀肩膀。見對方沒有反應還是埋著臉的模樣,歎了口氣:“起來,我給你拆線。”

聽到他這話,嚴昀身體僵硬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一方麵是由於自己確實筋脈受阻身體發麻僵住了,另一方麵卻是因為……現在這個有些羞恥的姿勢,讓他情不自禁又有了反應。

不過是個大腿枕頭而已,我在自己激動什麼……?!

係統在被嚴昀屏蔽之後憐憫地發了條信息過來:【需要幫忙嗎?價格好商量……】

嚴昀咬緊了牙根,從沒覺得自己在蠢係統麵前這麼丟臉過,惡狠狠地回了【不用!】才反應過來華臻方才說了些什麼,驚訝的扭了扭腦袋輕聲道:“拆線?”然後有些留戀地又埋了回去,聲音悶悶的:“……真想一直枕著這兒。——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有縫……線?”沒想到原來華臻還是知道了,嚴昀有些心虛的問道。

由於嚴昀說話時還把臉埋在大腿上,華臻感受到那溫熱的氣息,眼神閃爍了一下搖了搖頭:“習武之人腿上都是硬邦邦的,枕著有什麼好的。”故意忽略了他的問題。

嚴昀側過臉露出秀氣的眉眼,目光向上勾著反駁他:“不會啊。我倒是覺得這裏比女人軟綿綿的大腿要更舒服呢……”

當嚴昀意識到自己腦子一熱說了什麼蠢話時,就見到華臻難得的唇角揚起微不可見的弧度,想起自己進來之前聽到他和族弟說的“我不喜歡男人”,不知緣由地心裏一痛,換來麵上冷冷一笑:“哦,看來也是曾經‘枕眠美人膝,醉臥溫玉懷’的人啊。”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嚴昀臉上又飛起兩朵紅暈,拚命壓製住心裏想要撲上去的念頭,埋著臉不讓華臻看到自己的表情,聲音卻帶著了幾分驚恐:“你、你做什麼?”

隻不過須臾之間,華臻就已經把嚴昀的衣服扯到了腰間,好在腰帶並沒有被完全解開來,令衣服隻是危險地掛在腰間。

入目的是光潔蒼白到有些刺眼的背脊,看著那上麵格外明顯的一道淡紫色縫線傷口,華臻目光一冷,麵上毫無表情:“我做什麼?幫你拆線啊……不記得了麼?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感受到華臻拿起一盅香氣四溢的烈酒,五指一張真氣流轉之間,就將那些嗆人的液體細密的覆蓋上了傷口附近的皮膚。

“啊……嘶,你、你別生氣,我確實有我的苦衷的……”嚴昀斷斷續續地呻-吟著,自知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成心想留下疤痕,他有些吃痛的喘著氣的解釋道:“我自然是記得的,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我也……沒做那等醉臥美人膝的事情啊。”

末了又軟軟地加了句:“嗯……不過現在倒是,確實在醉臥美人膝呢。”說完了還紅著眼睛看了華臻一眼,嘶……好疼,不過能這個角度看他,疼就疼吧。

華臻見他又在胡說八道,便也不用武功招式,直接把剩下的酒潑在了傷口上。他看著嚴昀明明痛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卻還是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覺得之前在風璟然那裏“試驗”時總覺得缺了的部分,好像不知不覺歸位了。

他歎了口氣,將埋在皮肉裏的線頭小心地挑出來,問道:“林恩不在鏡華城,所以你就讓他幫你了?”

嚴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他”指的是任北望,點了點頭,心安理得的趴在華臻膝蓋上,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華臻會不會弄疼自己:“嗯,他和君和真人是朋友,最近他做生意到這附近,便來順便看看我。”生意嘛,自然是紅砂閣的那些個“生意”了。

華臻將線頭輕輕提起,拉扯著表皮有些發顫,取過一把小刀割下這一頭的線頭,動作敏捷地又將另一頭的撚住。他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操心那個君和真人,不過不管是他還是護劍山莊那個,你以後都不要管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