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昀還不待開心他話裏的一絲暖意,就被背後的拉扯感疼的冒出了汗珠,心裏連連苦笑:怎麼可能不管?一個是我堂兄,另一個是未來可能會殺死你的“仇人”啊。

所以他隻是顧左右而言他:“我還不一定能找到君和真人呢,不過如果去西崇派那裏看看,倒也許會有些他的線索。想來西崇派花了大工夫想要活捉他,必然之後也會有所舉動吧……”

想到這裏,嚴昀也不禁有些擔心君和的安危。不過他又轉念一想,既然現在西崇派都早已經被滅門,就算君和執意拒絕了紅砂閣的庇護,憑他的能耐,也應該是很安全的吧?

——自己原本想要滅了西崇派其實也有這一方麵的考慮,誰曾想卻被不知名的人捷足先登了。

嚴昀斂下眼裏的一抹深思,繼續趴在讓自己心神蕩漾的“大腿枕頭”上,半裝傻的問道:“不過為什麼會提起護劍山莊?”

華臻手裏一使力,將剩下的線拆除掉,故意在嚴昀被疼的哆哆嗦嗦的時候低下頭:“你拚了自己一條命救的那個,便是護劍山莊下任繼承人付香城。”

他將一瓶祛疤愈合的傷藥塗在有一道肉粉色痕跡的傷口邊上,看著嚴昀背後空無一物的模樣,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可轉念卻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和付香城是什麼關係?”

又聽到“付香城”的名字,饒是嚴昀都要臉色發黑了,先是任北望誤會,難道現在又要被臻臻誤會一次嗎?!他轉過汗濕的臉龐看著華臻,認真說道:“沒有任何關係。”

華臻隻是挑了挑眉,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那他的背上怎麼會有和你相似的圖案?”他沒有忘了那天圍剿潛入者時,自己在暗處看到的事情。

然而,這回換成嚴昀驚訝了:“你說什麼?”自己背後的是柳如期親手為煙雲紋上的紅砂閣印記,不僅是一份地圖,還是他身為紅砂閣少主的證明。那付香城又怎麼會……?

他皺著眉聽著華臻說著那天看見潛入者內訌時的事情,心裏逐漸有了眉目:“你是說他衣服被偷襲的那個叛徒劃破的時候,那個圖案就馬上暴露了出來?”當然完全不提其實那個叛徒是自己吩咐閣裏紛花堂的人安插-進去的,就是為了讓付香城不能稱心如意的潛入鏡華城,又來無影去無蹤的離開。

見華臻點了點頭,嚴昀眼裏閃過一絲光芒:“那麼就和我的必然不同,我的這個……和我家族祖上的……呃傳統有些關係,算是我們這一係的規矩。總之,我身上的紋路,你也是知曉的,隻有遇熱才會顯形。然而他的那個,聽你的描述,更像是別的痕跡,也許是個別有含義的紋身、又也許是別的什麼……”說著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

華臻將他的衣服罩了回去,淡淡說道:“總有辦法知道的,眼下就是個契機——其實,付香城邀請我和風璟然一起去龍塘口,想來武林盟主那個老家夥和他之間終於要談談了。”

說了一半又看了一眼嚴昀:“林恩已經先過去了,你也和我一起上路吧。”提到林恩,華臻便向嚴昀提出了自己思考後的決定。他有預感,嚴昀身上的寒毒隻是暫時被壓製、調養了而已,但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複發。沒有林恩幫忙看著的話,這個黏人的家夥恐怕會在仲夏裏“凍死”在鏡華城。

再者說……自己也確實好奇他與付香城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可能是“毫無關係”。

——他養的這隻小白兔,其實從一開始本來就有些不簡單,不是嗎?

然而現在嚴昀卻隻是皺緊了眉頭,感覺有些棘手:龍塘口,正是華臻被正道眾人列為黑名單的那個契機——塘口大戰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