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蓮酒的性格也是別扭得很,明明方才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不要提過往的事,但是華臻一把話題轉開,她又心生不滿,胸腔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燃了起來,劈裏啪啦地就又主動舊事重提……
“哼,也是,你會一身煞氣想來也是當年那件事情的惡果吧……誰讓你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父親的話都被你當做耳旁風。活該現在受罪!瞧你那副可憐的樣子,還外強中幹的當什麼城主?神神秘秘地還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虛偽和罪惡!怎麼,一從自己的保護罩裏麵出來就變成個軟蛋了?那你乖乖縮在裏麵不就得了……”
那指甲蓋上描著紅豔豔蔻丹的白嫩手指幾乎都要戳到了華臻的鼻子上,華臻眯起眼睛一把扣緊了她的手腕:“你若是恨我,我也沒有辦法。這次我離開鏡華城,其實是為了去塘口盛會,和護劍山莊的付公子和風家三少一道。”言簡意賅地說完了之後,華臻便鬆開了手。
而蓮酒卻似乎被他驚到了,捏著有些發紅的手腕又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也是不怕死的,塘口盛會,人家可是選武林盟主的,你這種未來魔頭倒是也敢去。還有,你不要以為風家那個毛頭小子就多高潔正直了,那種小破孩,保不齊就是風家在後麵盯著呢,再加上那個付家的狠角兒,哎喲喲……聽說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寵被你帶著,你倒是會挺會享受的啊,小美人在自己手裏捧著,倒也不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華臻皺起眉頭有些不悅:“不要說得這麼難聽,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恨我,但是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蓮酒嘴角一撇,嗤笑道:“喲,斷個袖就自己拿喬起來了,還學會護短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我隻不過說說而已,都那麼多年了,除了你這種腦袋裏麵塞木頭疙瘩的家夥,誰還一直恨來恨去的?早就懶得惦記你那點破事兒了。”說到最後幾句,蓮酒下巴一揚,別過臉就一副高傲的樣子不去看華臻的反應。
如果嚴昀圍觀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感慨:這個死傲嬌的性格,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
還沒等華臻繼續說些什麼,兩人的對話就被院子裏傳來的女聲打斷了:“酒兒,來客人了麼?你在和誰說話……?”
正說話間,那女子便婀娜地踱到了門口。人未到,笑語先至:“這位公子麵生的很,酒兒,不曾聽你提起過呢。”
蓮酒回過頭就看到女子那張明豔成熟的麵容,對方似乎尚未來得及仔細梳妝打扮,一頭秀發鬆鬆垮垮地挽著,走出來隨手披上的明顯是蓮酒的衣服,即便是精致美麗的衣領也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風韻,反而襯得愈發地迷人誘-惑。
對於女子的這幅模樣蓮酒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這種人我做什麼要跟你提啊。”這句話也是別扭的很,也不知道是在罵華臻還是在損女子。
不過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些嗆人,見華臻和女子輕輕點頭致意,這才繼續開口道:“……雖然沒比我大兩歲,不過這是我表姑,阿嫻。”
那名喚“阿嫻”的女子姿態閑適,神色恬靜。她看了看華臻的佩劍,心裏知道這大約是個江湖中人,語氣不禁有些關切:“公子,阿嫻方才瞧見你一個人就敢在這鳳關城穿街過巷來找酒兒。但以後,你可千萬不要獨自行走啊。”
“為何?”
阿嫻臉上透著一絲悵然,幽幽地說道:“最近,這鳳關城的平衡,怕是也維持不了多久了。公子既然是酒兒的熟人,我也就有話直說了,這鳳關城裏,已經不再是祥和太平的地方了。”
聞言華臻不禁皺緊了眉頭,思索著她的提醒。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華臻抬頭看了看天色,轉頭對蓮酒道:“其實……關於過去的事情,我知道你和我都是一知半解,心存疑問。蓮酒,很多事也許我們應該抽空坐下來詳細談談才能說清楚。”說完他便遞給蓮酒一個金屬信物,“如果你需要的話,憑著這個,你就可以找到我……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告辭。”
說完,華臻便轉身大步離去。
然而,華臻不知道的是,當蓮酒在他走遠後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便被擁進了一個香噴噴的柔軟懷抱裏。
“阿嫻……”蓮酒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自己腰間被一雙白嫩細長的皓腕搭了上來,令她兩眼頓時不知道該往哪裏瞧才好,明明梗著脖子不去回頭看自己背後那位活色生香的美女情態,身體卻瞬間背叛了意誌,依賴地靠在了那個柔軟的懷裏。
眉眼豔麗無邊的女人低下頭看著蓮酒軟軟地倚在自己胸口的模樣,她的頭發鬆散地滑了下來,垂蕩在蓮酒眼前,擾亂著少女的心緒:“酒兒,和我講講你過去的事情吧。我總覺得,那個男人,恐怕不是你的舊識那麼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