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月,太子終於再次回到了朝堂上,大家夥兒表示了由衷的欣慰,儲位穩定,著實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
陛下對於皇太孫的喜愛似乎有些過頭了啊!
大家的心裏不免地有些憂心,若果真越過太子,直接傳位皇太孫,隻怕又是一場風波啊。
不過太子殿下經過這次大病,瞧著身體似乎不大好,盡管人看著還算精神,不過瘦了一大圈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關於太子的病情,卻是一點兒消息都沒傳出來,這可真是讓人摸不著虛實。
當今到底買的什麼葫蘆,誰也不知道。而且隱晦地打聽太子病情的幾位,都被皇帝找了由頭,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
而且明升暗降地,很快地著幾位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陛下的心思真是難拿,好在太子殿下終於出來了,上朝參政,一切看上去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是偏偏,關於太子所有病情是個不能躺的雷區,如今誰也不敢問詢,經過遼東一戰之後,當今在朝野間的聲望算是加持到了頂點。
能忤逆皇帝的還真是不多。
太子複出之後,愈發地低調,幾乎就沒什麼存在感了,一撥一轉,不撥的話,就是就是個泥人兒了。
楊廣也不去理會他,隻是加緊了教養孫子,讓朱由校自己成長起來,甚至很多時候,折子都是朱由校參與處理了。
一手一筆地告訴他,該如何地從朝臣的花團錦簇的奏折中看出他們到底想要說什麼。
遇上什麼樣的問題,到底該如何處置。而且,從小就灌輸著“民生無小事”的概念,楊廣相信,就算自己走了,這大明江山也能在朱由校的手裏傳承下去。
萬曆四十八年,所謂的什麼什麼蒸汽機,總算是被工匠們製造出來了,楊廣盡管並不知曉具體這個什麼蒸汽機到底有什麼大用,不過能製造出來,善莫大焉。
至於用途,自然有工匠自行摸索,他能告訴很多事情,但是這種技術上麵的東西,還是要自行掌握比較好。
萬曆四十八年也是個風風雨雨的一年,九月,太子又一次病倒,前後折騰了一個月之後,終於扛不住了,掛了。
要說這太子在萬曆四十八年九月一日掛了,其實也是讓楊廣鬆了一口氣,曆史盡管改變了許多,不過也仍舊有許多按著規律,頑固地上演著。
太子沒了,不過還有太孫啊,朱由校成為了繼承人,十五歲的朱由校儀表堂堂,又是當今一手教導出來的,顯然就是下一任的繼承人選。
至於朝堂上有人想要興風作浪,弄個什麼“推舉太子”的把戲,楊廣毫不留情地就將這些人給發配了。
誰繼承皇位,這是他的事情,而且事涉底線,絕對不容任何人置喙,他本來以為朝臣們已經學乖了,可誰知,這些人都是些富貴險中求的家夥,為了富貴榮華,腦袋也不要了。
那就隨他們罷了!
殺了一批,流放了一批,革職一批,總算是將朝堂給穩定下來了,遠在洛陽的福王降為郡王。
看在是原主最為寵愛的兒子份上,所以放過他一馬,要是不安分的話,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這一切,朱由校都看在了眼裏,楊廣並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
萬曆四十八年。皇帝任命吏部侍郎史繼偕、南京禮部侍郎沈(氵隺)、禮部侍郎何宗詹、劉一燝、韓燝、南京禮部尚書朱國祚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參與機務,改變了此前內閣方從哲一人當政的不正常局麵。
緊接著,方從哲告老致仕,楊廣三思之後,準了他的折子,不過君臣之間還是紮紮實實地走了一邊過場,做足了皇帝禮賢下士,愛惜人才的把戲,方從哲這才從朝堂上徹底退出去了。
風風雨雨幾十年,能平安致仕,絕非易事,方從哲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人生贏家了。
有了皇帝的嘉獎,這位算是平安到死了。
方從哲自己也滿意,他現在激流勇退,給年輕人騰位置,皇帝對他表現滿意,雙方盡歡而散。
萬曆四十九年,皇帝許是當皇帝當的膩歪了,下令禪位太孫朱由校。
同年,十六歲的朱由校成為了登基為帝,頒詔大赦,以明年為天啟元年。追封了父親朱常洛,十一月又追諡皇妣孝元貞皇後,生母孝和皇太後。
天啟元年八月二十三日,餉司楊嗣昌奏言:臣在應天,聞聽淮北居民食盡草根樹皮,甚或數家村舍,合門婦子,並命於豆箕菱稈。此渡江後,灶戶在搶食稻,饑民在搶漕糧,所在紛紜。一入鎮江,鬥米百錢,漸至蘇、鬆,增長至百三四十而猶未已。商船盼不到關米,店鋪幾於罷市,小民思圖一逞為快。
緊接著,皇帝頒布詔令救災的同時,江南官場也引起了一場振動,從上而下被清洗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