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冒著熱氣的東坡肉色澤晶瑩剔透,因為黃酒的原因透著紅亮的琥珀色。
鍾俊夾了一塊,味道濃鬱,湯汁飽滿,薄皮嫩肉在口中融化,肥而不膩,帶著淡淡的酒香,回味無窮。
正宗,簡直太正宗了,作為資深吃貨的鍾俊,幾乎吃遍世界美食,東坡肉也不是第一次吃,卻頭一次覺得這麼地道,這麼好吃,難道是因為太餓的原因?
都說一名合格的吃貨在品嚐美食時,會閉上眼睛慢慢咀嚼口中的食物,而鍾俊也確實這麼做了。
丁老爺子挑開門簾的一個縫,看了看外麵如癡如醉的鍾俊,嘴邊的胡子一翹,這小子,著實有點意思。
旁邊的食客看到鍾俊的樣子和他麵前色澤紅亮的東坡肉,不覺咽了咽口水,心裏打算什麼時候也來點一道東坡肉呢。
而杭三鮮與東坡肉在做法上有一些共同的地方,例如都是要用砂鍋燉煮,都要加入黃酒調味,裏麵都有肉皮。
魚肉丸子的鮮香與豬肉丸子的爽滑,加上豬肚和鮮筍的脆嫩,堪稱是杭幫菜的代表菜。
不大功夫,兩盤菜一碗米飯已經被鍾俊消滅幹淨。
他喝了一杯茶水,滿足地拍了拍肚子,這才把櫃台後的楊柳叫了過來。
楊柳雖然不怎麼待見這個如花男,但是爺爺教育他,進門就是客,對待客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先生,您一共消費六十五元。”楊柳以為鍾俊要結賬,他將手寫的菜單遞到鍾俊麵前。
鍾俊沒接菜單,長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誰說我要結賬了?”
“那您叫我幹嘛?”楊柳臉上的表情抽了抽。
鍾俊打了個響指,“啊,我叫你來,是投訴的。”
“投訴?”楊柳有點摸不著頭腦。
鍾俊點點頭,“對,投訴,不是我說啊,你們這裏的主廚有沒有廚師資格證啊,做的實在是太難吃了啊。”
“難吃?”楊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鍾俊,“難吃你還都吃了?難吃你剛才吃的那麼陶醉?你是來騙吃騙喝吧!”
其他食客紛紛點頭,這男人一看就是騙吃騙喝的。
鍾俊嗤笑一聲,開玩笑,他堂堂男神怎麼可能騙吃騙喝,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引雲水先生出麵。
今天一上午他都堵在雲水居門口,愣是沒見到除了楊柳和丁一朵外的第三個人出入雲水居。
“汪汪……”兩聲犬吠傳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鍾俊已經被一條體型碩大的金毛犬撲倒在地上,金毛犬還惡狠狠地咬著鍾俊的衣服。
作為主人,楊柳卻樂的在一邊看好戲,他們家薯條兒平時乖的很,一定是得了姐姐的指令才這麼幹的。
幹得漂亮,楊柳在心裏默默為薯條兒點了個讚。
“薯條兒!”一道女聲傳來,被喚作薯條兒的大狗也從鍾俊身上下來,跑到主人身邊。
昨天是一把長柄勺子,今天是一把長柄鍋鏟。
楊柳看到姐姐手中的“凶器”,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菜刀,還好不是菜刀,如果老姐拿著菜刀出來,還不把周圍食客都嚇死,估計以後雲水居也就要關門大吉了。
丁一朵單腳踩在椅子上,鍋鏟在手上來回掂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有些狼狽的鍾俊,“又是你?昨天說我做的菜難吃,今天又難吃?我說這位大哥,你要是想吃白食呢,你就提前打個招呼麼,雖然我們家店小,但是請你吃一頓飯兩頓飯還是請的起的。出門在外誰沒個手頭緊巴的時候呢?”
鍾俊一口老血差點噴在地上,特麼居然被當成吃白食的了,這簡直是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屈辱。
他剛想起身,就被一把鏟子按住了胸口,“話還沒說完呢,誰讓你起來的?”
看著鍾俊逐漸變冷冽的眼神,丁一朵毫無畏懼,“你那是什麼眼神?吃白食還有理了是怎麼著?昨天你提出我做的烤魚不好吃有欠缺,我承認,今天這菜,你倒是說說又難吃在哪裏?”
丁一朵這架勢,如果今天鍾俊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恐怕要血濺雲水居了。
不過今天鍾俊還真的挑不出刺來,因為今天的兩道菜確實毫無挑剔,水準不亞於他在鬆城五星級酒店主廚做出來的,甚至水平更高。
不過眼下這情況,鍾俊隻能雞蛋裏挑骨頭。
“東坡肉的肉太老了。”
“豬肉是七個月出欄的嫩豬肉,淩晨宰殺的,肉質新鮮。用來烹煮的豬肋肉肥瘦適中,豬皮緊實,口感最好。”
“黃酒味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