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楊樂夕不可置信地看著姿態親昵的兩人。
丁一朵臉皮薄,斂了臉上的笑意,依舊是平日那副對待外人淡淡的麵孔。
鍾俊倒是沒有忌諱,依然大方地牽著她的手,眼中神色卻也是平淡無波,隻是最初那抹一閃而過的嘲諷笑意明顯,“不知道敲門的麼?”
楊樂夕沒回答他的問題,臉上表情帶著不甘和憤怒,本來精致的妝容也顯得有點扭曲。
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纖白的手指向丁一朵,“她是誰?”
丁一朵因為她這個動作皺了眉,卻也隱忍著沒開口。
鍾俊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聲音冷了幾分,“樂夕,叔叔阿姨難道沒有教過你,不要輕易對別人伸出手指麼?你一根手指頭指著別人,四根手指在指著你自己!”
丁一朵聞言卻是挑了挑眉毛,這話本是爺爺從小教她和楊柳的,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說過,他又怎麼會知道。
“你……”沒想到他會為她說話,楊樂夕收了手,有點委屈。
“你不是喜歡男人麼,那她又是誰?”她沒忘當時六六是怎麼跟她說的,後麵她不斷的試探中,他又是怎麼說的,就以為她的對手是個男人,所以她連嚐試都沒有就放棄了,因為如果他喜歡的是女人,她還可以拚一拚,可是他若喜歡的是男人。
可是她一直以為愛上男人的鍾俊,如今卻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在她麵前,前一分鍾他們甚至還那樣親昵。
鍾俊很不喜歡這樣的質問,楊樂夕不是他什麼人,真要說起來,也不過是莫紅玉跟她母親有些交情,他看在莫紅玉的麵子上照顧她,事業上他可以為她保駕護航,他的私人生活卻跟她沒有關係。
她喜歡他又如何,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幻想的期待。
“你不是看的很明白了,何必要我再說出來。”鍾俊不覺得這是殘忍,真的給了她模棱兩可的答案,才是對她的敷衍和不負責任。
“鍾俊,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楊樂夕畢竟也不是那種撒潑沒有頭腦的女人,縱然她心裏有萬般憤怒,看著丁一朵仿佛眼中釘肉中刺,此時也強行壓了下去,剛剛還滿臉的怨憤,此時卻異常平靜,果然是天生的演員麼。
“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我……對不起,這麼久了才來看你,那天聽你出事,國外那個片子,我實在是無法抽身!”他出事那天她恰好拍完了最後一場戲,直接又飛了國外,等到收到他出事的消息時,她的經紀人卻不讓她回國。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知道的。”本就是不相關的人,頂多算的上是朋友,況且,若是有心做事,又怎麼會有無法抽身之說。
丁一朵沒說話,見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此時這樣疏離而淡漠的鍾俊,她倒仿佛不認識了。
那天的見麵到了最後其實有點不歡而散的意思,對於楊樂夕她不好說什麼,畢竟有莫紅玉的關係擺在那裏,而鍾俊卻顯然對楊樂夕也沒什麼熱情的意思,對她不至於像兩人一起時那樣膩歪,明眼人卻也能看出來他對她的不同。
以至於楊樂夕臨走時看她的眼神裏都淬了毒藥一般。
——————
楊樂夕果然在兩天之後找到了丁一朵,丁一朵也不覺得奇怪,若是她不找她,她到奇怪了。
因為考慮到她的身份,楊樂夕約她在長安會館見麵,嚴格的會員製度,讓狗仔隊都無法進入,而且長安會館裏麵的工作人員見多了這些明星大腕,保密工作也是做得滴水不漏。
“我要你離開鍾俊。”坐下來之後,楊樂夕開門見山,連虛與委蛇都直接忽略了,直奔主題。
丁一朵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臉上的笑容帶了一絲諷刺,“原因呢?”
將一遝子資料甩在桌上,楊樂夕抱臂笑的甜美,然而聲音卻帶著冷然,“這裏麵的資料不用我給你念了吧,丁一朵,你這樣的身份家庭背景,跟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噗……”平時冷豔慣了的丁一朵此時卻是嗤笑出聲,這姑娘確定這不是在拍電視劇麼?
小說電視劇裏的橋段不都是清貴的男主媽媽對苦逼女主說,你們倆不合適,要多少錢你開口麼?怎麼到了她這裏反而變成了情敵來演?
“你笑什麼?”
丁一朵背脊往後靠坐在沙發上,長腿舒展,眉心還帶著笑意。
其實她的長相更像丁貴山,而楊柳反而更像他們母親。丁貴山的長相雖然算不上人中之龍,卻也是中上之姿,加上楊琴的美麗,丁一朵完全繼承了兩人所有好的長相。
平時因為冷漠,麵容就顯得有些犀利,如今笑意暖暖,眉間仿佛升騰起一股媚意,讓見慣了美人的楊樂夕都咬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