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朵站在會所門口等出租,隻是這個地點似乎出租車並不是那麼好等。不知道是不是這裏有什麼網絡限製,平日裏網速很好的手機此時卻顯示無法連接網絡,手機打車軟件也用不了。
她正考慮要不要往前走一個路口去碰碰運氣,就聽見有人叫住她,隻是聽見來人的聲音,她沒有停下加腳步的打算。
縱然她走的再快,後麵的男人也是大步追上了她。
丁貴山攔在她麵前,看著她臉上未退的指痕,不顧她冷漠的表情,“一朵,蕭然她剛剛不是故意的。”
原來是來為他的寶貝女兒而來,一抹譏諷的笑容浮現在她的嘴角。
“丁先生,她是不是故意的都跟我沒關係,我這個人呢,因為從小沒有爸爸教,對於仁義禮智信這些都不太懂,您是國學大師,肯定也知道,子不教父之過。而且因為沒有爸爸,從小要保護自己,保護弟弟,我向來對惹毛我的人不留情麵的。”
丁一朵冷然地看著丁貴山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闔了眼睛,想到母親死時大紅嫁衣,慘白的臉,想到楊柳抱著她的腿問她,姐姐為什麼媽媽不理我了,原以為自己已經當這個男人是陌生人,原以為他對自己不會再有影響,可是如今看到他的嬌妻愛女,她還是會覺得恨,她為媽媽感到不值,一輩子愛了這樣一個男人。
再睜開眼時,她眼中冷意更濃,嘴角冷冽嘲諷的笑滑過,“不過國學大師丁貴山的千金也似乎也沒有被父親教育的溫婉沉靜呢,在我看來倒是飛揚跋扈的很呢。哦,也是,父親寵著,母親愛著,自然有資本張狂了,怎麼是我這種沒有父親,母親早逝的孩子能夠比的了的呢!”
丁貴山聽著她話裏的諷刺,臉上自然是不好看,可是她說什麼,他都要聽著,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
“朵朵……”他艱難地開口。
丁一朵臉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戾,“不要叫我朵朵,你沒有資格叫,那是我媽跟我爺爺才能叫的名字。”
“一朵,當年是我錯了,如今你媽媽已經不再了,我不想你走上錯路,你還年輕,你的路還很長,你不要……”
“我不要怎樣?”丁一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心中已經猜測到他想說什麼。
丁貴山又看了一眼她臉上的指痕,半晌才沉聲說道:“你不要去當別人的小三!”
“哈哈哈哈……”丁一朵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一個曾經拋棄妻子,甚至根本別人有了孩子後還回來跟妻子生下孩子的男人,此時卻來告訴她,別去當別人小三,真是天大的笑話。
“丁貴山,任何人都有資格去懷疑我,去跟我說這樣的話,唯獨你丁貴山和你現在的老婆孩子,你們沒資格去跟我說這話。”丁一朵看到走近的女人一眼,這麼多年過去,她倒是越活越滋潤,如果母親還活著,應該比她更美。
她嘴角裂開一抹殘酷的笑,“有的男人結了婚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有的女人知道男人有家有室也管不住下半身,渣男和賤女,天生一對。不過我不像有的女人,專門喜歡別人的老公。哦,對了還有,一直忘了跟你們說,祝你們幸福!”
不願再糾纏,丁一朵快步離開,丁貴山欲言又止,卻被趕上來的蕭冰一個眼神製止住。
趕上來的丁蕭然看著丁一朵離去的背影,狠狠說道:“她是什麼東西麼,敢這樣說媽媽,看她臉上被人打的,一定是破壞人家感情了,爸爸你真應該教訓她。”
“然然,閉嘴!”丁貴山沉下臉訓斥女兒。
從小到大未曾受過一句重話的丁蕭然十分委屈,抱著蕭冰的胳膊,“媽媽,你看爸爸!”
蕭然內心有如翻江倒海,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拍了拍女兒的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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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朵本來是想今天就不去醫院了,就算要去也要先回家拿冰塊敷一敷臉再去,不然這個樣子去了醫院,那位少爺指不定要炸毛成什麼樣子。
隻是出租車走在半路就接到了六六的電話,電話裏六六帶了一股哭腔,“一朵妹妹啊,你趕緊來一趟醫院吧。”
自從上次鍾俊出了那次事後,她現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六六的名字就會心有餘悸,這次聽到他這麼說,心裏更是咯噔一下子,連握著電話的手都不由一緊,“鍾俊他又出什麼事了?”
聽出她話裏的緊張和顫抖,六六才發現自己因為說的太急,讓丁一朵擔心了,連忙安慰她,“一朵你別著急,不是鍾俊出啥大事了,就是鍾少又鬧脾氣了,不肯吃飯,我……”
丁一朵歎了口氣,她自然是知道那位少爺的脾氣的,怕是誰惹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