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會場，霍思思就感受到了陸一晨向她投來的詢問目光。
隔得那麼遠，她都能聽到他的心聲。
思思，為什麼，你真的選擇了紀慕川嗎？
霍思思朝著他的方向微微搖頭，一旁的紀慕川卻在她的耳邊說道：“不可以作弊哦。”
她全身立即僵住，從遠處看就好像是兩人說了什麼害羞的悄悄話一樣。
陸一晨注視的眼光緊緊地跟隨他們，從入口一直到坐在位置上。
三人之間的位置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
中間隔了大概四五排的距離，霍思思終於有機會將心裏所想通過眼神傳遞給了陸一晨。
他大約是看懂了，不再關注霍思思二人，終於又將目光轉回了台上。
“不錯，還算有默契。”紀慕川發現了兩人的互動後，依然平靜地評價。
他這樣的反應讓霍思思有些心慌。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要測試兩人的信任度，到這裏就該結束了不是嗎？
她疑惑地看向紀慕川，此刻，他目視前方，依然是一貫那種從容優雅的樣子。
隻是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臉色也有些發白。
走個紅毯就累成這樣？霍思思記得紀慕川常年都有健身的習慣，別說走紅毯了，來回跑個幾十圈都沒問題。難不成這兩年為了工作真的身體被掏空了？
不過他身體好壞都跟她無關了，她收起自己的心思，問道：“我跟陸一晨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度，你應該看明白了吧。這種無聊的遊戲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紀慕川轉過頭來看著她，說道：“如果沒有他，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這個問題，當年的冉知行也問過。看來今天要是不能好好地解開紀慕川的心結，這個所謂的測試遊戲就沒法結束了。
霍思思決定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她想了想後，幹脆反問了他一個問題，一個冉知行當年無法回答的問題：“如果，當年夏如南回來找你，隻是單純的想跟你在一起，你還會選擇我嗎？”
紀慕川移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霍思思了然，低笑一聲：“你看，其實你並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喜歡我。隻是，你的驕傲不能允許我主動選擇其他人而已。”
“我會選擇你。不管她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嗯？”
“我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是因為現在所說的一切，你大概不會相信。但或許，再不說的話，我會抱憾終生。”
他說到這裏微微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當初，是我對不起她。我怕她會成為我的軟肋，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逼她主動離開我。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我找了一個不錯的男人去安慰她，帶她出國。隻想她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我想等一切結束後，就去接她回來。但我沒有想到，她居然肯為了別的男人懷孕生子。就是在你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剛得到了這個消息。她說，隻要我去找她，她就會願意跟我回來。我沒去。”
霍思思打斷了他的話：“我記得當時你失蹤了一個月。如果沒有去找她，你去了哪裏？”
他道：“紀家，我回了老家，在我媽墳前待了一個月，告訴自己，我的使命是報仇，是要站起來不再受任何人的脅迫，是要接管整個紀家。隻有這樣，才能忍住不去找她。”
難怪他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開始花天酒地，開始不擇手段，開始變成一個無限趨近於唯利是圖的冷血商人。
他接著說道：“所以，我一直認為她是我的最愛。紫薇花房為她而建，容不得任何人踏入。我在等某一天接她回來。即使，要讓她的老公孩子全都消失。即使跟你結婚，我也會為了她隨時離開你。”
霍思思在心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幸好她早就不再愛他，否則聽到這裏她又該心痛如刀割了。
“可是，當她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竟然在想要怎麼樣跟你解釋你才會相信，我跟她隻是在演戲而已。你說你是替代品，我以前也這樣想。直到她回來之後，我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你雖看起來溫順，但骨子裏比誰都倔，卻又比任何人都容易心軟妥協。隻要給你一點溫暖，你就可以為了別人飛蛾撲火。看上去挺傻，但又似乎比所有人都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