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霍思思打斷了他，她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你並不愛我。你並不愛任何人。我跟她都隻是可憐人而已。誰都比不過你所謂的目標。”
紀慕川沒有否認，他的眼神晦暗地看向前排的陸一晨，又開始咳嗽，比剛剛的聲音大了些。
理順了氣後，他無奈地笑道：“或許習慣了你十幾年來的癡戀。讓我有種你一定會等我的幻覺。我總以為，隻要等事情過去之後再跟你解釋，你就一定會原諒我。我沒想到，居然會有別的男人出現。”
原來是這樣。所以他才會問，如果沒有陸一晨，她是不是會回到他身邊。
明白他的邏輯之後，霍思思終於直接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不會，就算沒有陸一晨，我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為什麼？”
“因為，愛你太痛太累太承重。我的心死去活來好多次，被折磨地已經麻木。最後，哀莫大於心死。”
“嗬，這樣麼，那，如果我還你一條命呢？”
“你什麼意思？”
紀慕川沒有回答她，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霍思思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她問道：“你究竟怎麼了？”
那邊台上已經在宣布最佳搖滾單曲的提名名單。
5，4，3，2，1，果然是陸一晨得獎。
總望所歸，全場掌聲雷動，覺得這就是流行音樂史上的一個奇跡。
紀慕川的目光也看向台上，嘴角含笑始終沒有說話。
陸一晨走上台領獎，他非常直接：“我今天得獎，要感謝一個人。一個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早點功成名就好娶她，我或許會晚幾年才會得到這個獎。”
台下笑聲一片。
他幽默又自信，就好像得到這個全世界最有份量的音樂獎項並沒有什麼難處，隻是是時間早晚的區別。
紀慕川也跟著笑，越笑，咳得越嚴重，嘴角隱隱流出了血。
“紀慕川，你到底怎麼了？”
霍思思現在顧不得台上正看向她的陸一晨。一門心思全在紀慕川的身上。他看上去太不對勁，好像下一秒就真的會死去一樣。
可惜，他依然不說話。
陸一晨看著霍思思對紀慕川專注得都完全忽略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他微微皺眉繼續說道：“今天，在這個好日子裏我也要借盛典的榮光，向我的女神求婚。霍思思，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下全場都沸騰了，光束和攝像頭全都齊刷刷地打在了霍思思的臉上。
“這不是紀慕川的女伴嗎？”
“對呀，剛剛他還說是他的愛人來著。”
“我就說嘛，明明看到她跟陸一晨在一起。”
“我去，這三角戀，比領獎什麼的可精彩太多了。”
霍思思茫然地轉頭，她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紀慕川卻在此刻突然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來之前服了毒，解藥就在你的嘴上。”
霍思思聽著如此不可思議的話，瞪大了眼睛，原來他早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那隻口紅，就是他的解藥。
兩人親密交頭接耳的樣子，讓陸一晨的臉色更加難看，連他身邊的主持人都替他尷尬，卻又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能將這事給圓過去。
陸一晨一點都沒有想要化解尷尬的樣子。他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戒指，直接單腳下跪，再次說道：“霍思思，嫁給我。”
紀慕川對霍思思蒼白無力地一笑。什麼都沒說。看上去，似乎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