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勾欄裏,別的沒有,就是世家公子多,酒醉之人嘛,有什麼說什麼,消息再靈通不過。
不然,也就不會有各大朝廷命官在這裏挖掘消息的說法了。”
“還真別說,這麼一聽,確實很有道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過片刻,便重新將柳俊才二人置於了風浪高潮。
尤其是在說到“吟詩作對”幾個字的時候。
人群中的人還故意咬緊字眼,使的本就情緒高漲的圍觀看眾再度將視線移了過來,紛紛猜測。
“這柳俊才雖是官宦之子,可這背後卻專幹些辱罵朝廷的勾當。
那繁文賦寫的,就是咱們看了都會冒火,雖說內容確實屬實,但那什麼篡位啊,亂臣賊子啊……
這……這不是打臉麼?這百裏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著吧,這柳俊才既然今天被他撞上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果然,在聽完人群說這些話後,百裏恒本就憤怒的臉更加騰滿怒火。
轉回身來,徑直一巴掌拽在了柳俊才的衣襟上,神情高傲。
“呦,還真沒看出來,是我百裏小公子眼拙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讓我表姐痛恨至極的柳俊才啊!”
說著,又是一腳,柳俊才不過一介文弱書生,哪扛得住這百裏恒這樣踢打。
在百裏恒左一腳右一腳的施虐下,終於,雙眼犯金光。
眼睛,口鼻,一並流出鮮紅的液體。
嘴裏發出一聲“嗚咽”,倒在地上便再也不動了,百裏恒平日裏叫囂慣了。
本著自己“上麵”有人,依然對柳俊才不依不饒。
更過分的是,剛開始的一隻腳踹直接變成了雙腳齊發。
跟柳俊才一起跟隨而來的布衣男子從一開始就被百裏恒的手下強行禁錮在身後。
隱忍已久,實在看不下去,怒吼著掙紮開手上的禁錮。
上前一步,抵擋在了百裏恒繼續出腳的動作上。
“夠了,你們是要把他打死嗎?不過就是撞了你一下,百裏恒,你當真以為當今朝廷是你一家的?”
布衣男子看似在阻止百裏恒繼續下腳的動作。
實則不多的幾句話卻直接戳中了在場所有人的痛處。
自打這大成的天變了以來,百姓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百裏氏是篡權上來,因此對於下麵但凡掌點兒實權的命官更是極盡打壓。
不過半年之久,大清朝中的命官就已經有一多半因為“種種原因”被革職查辦。
更有甚者,直接丟了身家性命,株連九族,眾命官全都是有口說不出,如今被這布衣男子直接說出來,眾命官之子立馬升起一種同情的因素。
連帶著壓抑已久,對朝廷的不滿,開始附和布衣男子向百裏恒求情。
“是啊,百裏公子你這都打了半刻鍾了。
氣也應該消了,雖說這柳俊才確實該死,但他好歹也是命官之子。
上麵懲治下來,誰都不好看不是?”
“就是,百裏公子消消氣。”
隨著第一位看客的求情,其餘看客的求情聲也紛紛加入進來,一時間,聲如潮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