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媽冷冷的說道:“怕什麼?今晚那女人若是來了,那也是找寧傷這小子,跟咱們無關。”
這對母子究竟在搞什麼鬼?那個女人是誰?可惜我的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馬祥母子回家後,將大門緊閉。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裏沒有路燈,十一月份,天一黑,我在豬圈裏,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外麵靜的出奇。
我實在太累了,靠在茅草上昏昏入睡,這時,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我打了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天空中烏雲散去,月光照射下來,隻是月光進不了豬圈,我隻能看見院子裏的情景,外麵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人輕輕的走在沙地上的聲音,我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不會是馬祥這小子,發神經晚上跑來害我吧。
我死死的盯著院子裏,生怕突然看見馬祥提著刀出現,我神經正緊張時,突然,我身邊傳來一聲“噗嗤”一聲響。
我魂都給嚇飛了,趕緊扭頭去看,什麼也看不見,倒是聽到豬的哼聲,原來剛才那一聲是豬的噴嚏聲。
我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扭頭又去看院子裏,這一眼看的我雙腿神經一緊,兩腿繃直,整個人身體都僵硬起來。
豬圈的門口站著個人,就因為我剛才那一扭頭,不過一秒鍾的時間而已,突然就多出了一個人,他背對著月光,我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著一個人形的輪廓,從輪廓上看,身材修長,夜風中長發飄逸,身上的長裙隨風搖曳著,這身形十分俊美,可是此時這環境下,我所感受到的隻有恐懼。
這不是馬祥,而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我想起剛才馬祥媽口中說的“那女人”,難道指的就是她?
這下可慘了,那女人慢慢的漂浮著,往豬圈裏來,此時我隱約中看見,她的衣服應該是黃色的,我現在雙手雙腿被綁著,嘴巴被捂著,真正的體會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那女鬼已經來到我的麵前,她在我麵前俯下身子,我感覺她如同冰疙瘩一樣,身上釋放出來的寒氣,讓我冷的渾身發抖。
這時,我感覺她伸手放在我胸口,將馬祥媽披在我身上的花衣服給脫了下來,那女鬼脫下我身上的衣服後,又用手在我臉上塗抹著。
她幽幽的唱著:“臘月大雪飛,爆竹聲中年,我穿花衣裳,阿媽看得見,臉上鍋底灰,我成大黑臉,夜間沒太陽,阿媽看不見啊看不見。”
她的聲音空靈甜美,但聽得我渾身汗毛倒豎,不敢睜眼,等死的滋味不好受,過了好一會兒,一切還是那麼安靜,我睜開眼,那個女鬼不見了,我四下看了看,雖然漆黑一片,但是我確定她不在了。
我一口氣吐了出來,看來她來是為了拿我身上的那件花衣裳啊,我現在就希望天趕緊亮了,黑暗真的讓人感到恐懼。
可就在我稍微放鬆一些,外麵有傳來聲音,這下,我看的真切,院子中間又站了一個人,那人披頭散發,雙手下垂,他在院子中間轉著圈子,當他的正麵對著我的時候,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看著她,我的瞳孔都放大了,這人雙眼上翻,明顯有些腐爛跡象,可不就是馬祥老婆秀香嘛。
詐屍了,這下可不得了了,我嚇得屏住呼吸,這時,秀香停住了轉動,嘴裏唱著:“臘月大雪飛,爆竹聲中年,我兒穿花衣,阿媽來接你,我兒你在那啊?你來啊。”
她一邊唱著,一邊朝著豬圈走來,我嚇得下腹脹痛,真是日了狗,一夜兩次見鬼,我這是走什麼黴運?秀香走到我麵前,我整個人都縮進了稻草中,她在我旁邊的稻草堆裏翻找著,嘴裏始終唱著,她在找孩子啊。
她找了好一會兒,將豬圈裏的稻草都翻遍了,唯獨沒有翻我靠著的這一跺,她似乎有意繞過我,這很奇怪,難道她看不見我?
秀香在豬圈裏沒有翻到什麼,便轉身出去了,她又圍著馬祥的家轉著圈,之後在馬祥媽房間的窗戶下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