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她,隻是聽見她唱歌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唱歌的聲音也沒了,一切恢複了平靜,看來秀香走了,我靠在稻草裏,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連續被兩個女鬼給嚇了,我體力消耗的厲害,靠在稻草裏,實在困得不行,就在昏昏欲睡時,馬祥家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我睜眼一看,馬祥媽從屋裏走了出來,這大半夜的,老太太起床幹什麼?我正奇怪時,突然發現不對勁,老太太身上的衣服,不就是之前她給我披上的那件花衣服嘛。
難道是兩件同樣的衣服?不會這麼巧吧?馬祥媽在院子沿著水泥稻床的邊緣繞圈子,手裏做著動作,有點像是拿著大掃把掃地,她沿著稻床慢慢的將圈子縮小。
農村人都將稻子曬在院中水泥地上,所以叫稻床,收稻子時便是用大掃把掃,就是先從外圍往裏麵掃,這老太太是不是在夢遊?
之後,她又倒在地上,在水泥地上滾著,這大晚上很冷的,她一把年紀在水泥稻床上滾,肯定會出事的,可惜我的嘴被堵上了,要不然怎麼也得叫醒她。
老太太突然發出低沉的抽泣聲,她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之後站起來跑回屋裏,我想她肯定是夢醒了,這粗糙的水泥地,她穿著單薄在上麵滾,不痛的哭才怪。
我以為她回家後就睡了,可一轉眼,她又出來了,這次她手裏提著一把菜刀,披頭散發,如同電視裏的喪屍一樣,搖搖擺擺的走到豬圈門口,我有些擔心,她可是拿著刀的,這老東西,不會是裝瘋賣傻要來殺我吧?
“臘月大雪飛,爆竹聲中年,我兒穿花衣,阿媽來接你,我兒你在那啊?你來啊。”
這不是剛才馬祥死鬼老婆唱的歌嗎?怎麼老太太也唱著?她邊唱邊走進豬圈裏,她在我麵前停了下來,我心跳到嗓子眼,她肯定是發現了我啊。
“嘻嘻,我知道你在這裏,嘻嘻。”老太太幽幽的說道。
這聲音尖細,聽的人脊梁骨冒冷汗,她在稻草堆裏翻找著,就如同之前馬祥老婆秀香那樣,這老太太莫不是被秀香鬼上身了吧?
她跟秀香一樣,翻遍了所有的草堆,唯獨繞開了我躺著的這一堆,這時,老太太摸到了豬,那豬正酣睡著呢,她開心的抱著豬說道:“小乖乖,我找到你了,媽媽找到你了。”
真是被秀香鬼上身了,她來找自己的孩子,把豬當成了孩子,老太太撲在豬身上安靜了下來,我卻緊張的要死。
老太太突然直起身子,冷冰冰的說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搶走了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藏在那裏?快說。”
如此同時,她舉起刀,對著豬一刀砍下去,一股液體噴出來,灑在我身上,血腥味撲鼻而來,老太太還是一刀一刀的砍著,手段十分殘忍,那豬連吼都沒吼出來,一刀斃命。
我感到全身汗毛倒豎,後脊梁骨冒著冷汗,老太太提著刀站起來,走出豬圈,在稻床中間站著,她抬頭看著月亮,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突然慘叫著喊道:“我命苦啊,生你壓我,死,你還賣我,現在我要你陪我。”
說著,她從身上拿出一個白色塑料袋,將袋子強行塞進自己口中,然後舉著菜刀對著自己的脖子砍下去,一刀一刀的砍著自己的脖子,直到自己倒在院子裏一動不動。
何曾見識過這種場麵?我全身的皮膚崩的緊緊,老太太用刀幾乎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如此殘忍,我如同在夢中一般,分不清是真還是假。
第二天,馬祥開門,看見自己老娘倒在血泊中慘死,他也是嚇呆了,癱坐在院子裏,不知如何是好,我努力了一晚上,終於將捆在嘴上的布袋給弄了下來。
我對馬祥喊道:“你還等什麼?快去叫人啊。”
馬祥這才反應過來,不一會兒,他找來了隔壁鄰居,但看到這慘死的場麵,大家都嚇傻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人是怎麼死的?誰這麼狠心,下此毒手。
這時,馬祥想到我,將我從豬圈拖出來,我全身都是血,馬祥惡狠狠的說道:“寧傷,你挖我老婆的墳,還殺我老母,我今天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