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回身坐在沙發上,背靠在沙發上,神情淡淡的。
於俊才看了眼唐靜芸,“你打算怎麼辦?”
“誰?方浩還是剛才那女人?”唐靜芸將手頭的煙頭摁滅,她發現自己最近抽煙的頻率有點高,而且頂著一身煙味回去不太好。
於俊才神情有些深遠,“方浩。”
唐靜芸摩挲了幾下手指,笑著說道,“說你是渣男你還不承認,簡直渣的不能再渣了。”
於俊才真的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好嗎?怎麼就成渣了呢?沒好氣的翻了一眼,“你去死!難不成你希望你男人因為一個愛他愛的要死的女人纏上來就選擇接受那個女人嗎?那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唐靜芸啞然,確實如此,很多事情設身處地的去看,就能夠得出不一樣的結論。
不過她也懶得去管這個,李文靜的去處她自有打算,而至於方浩嗎嘛……
“方家看來一點都不願意消停嘛,我還以為方漢全是個聰明人,會從徐家那裏吸取教訓呢,現在看來,”唐靜芸的嘴角挑起一個絢麗的笑容,像是綻放在天空中的煙花,美麗而短促,在昭示著什麼,“也不過如此。”
於俊才眉頭輕皺,“唐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行事太過急躁?”
在於俊才的規劃裏,徐家的倒台那是出其不意,方家雖然在此之間有所牽扯,但也不是現在能夠扳倒的。
徐家因為唐靜芸提供的線索讓他手上掌握了很多東西,可是方家那裏卻沒什麼進展。
這也是於俊才不太讚成此時動手的原因。
他剛才在外頭也正是要和她說這個。
唐靜芸卻是悠悠一笑,她唐靜芸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本來嘛,她也是個從來都不缺乏耐心的人,要弄到方家的東西,確實是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此時的京都裏,想要方家不好過的人可不止她唐靜芸一個人。
那個人回來了,她不相信他僅僅就是回來一趟那麼簡單。
而她相信那個男人手上就有她需要的東西,那個男人看似單純木訥好糊弄,其實骨子裏有著狼性,像是獨行在草原的孤狼,他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方家一定會後悔的,因為對待那樣的孤狼,要麼選擇全身心的信任和支持,要麼將他趕盡殺絕,將他扼殺在初起之時。否則,絕對會成為心腹大患。
唐靜芸對著一旁的於俊才悠悠一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人在做,天就在看,所以啊,你拿不到的東西總會有人拿給你的。”
於俊才皺眉,唐靜芸的話裏帶著深意,但他卻有些摸不準。
“放心吧,你要相信一句話,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唐靜芸淡笑著起身。
於俊才疑惑地看向唐靜芸,有些搞不懂她說得是什麼意思,紙老虎?方家?他可一點都看不出!
唐靜芸沒有再說什麼,嘴角含著神秘的笑意,起身離開,“我出來也挺久的,今天就這樣吧,回聊。”
說著就轉身出了門。
於俊才坐在沙發上凝眉沉思,考慮了很多還是沒有摸清唐靜芸話裏的意思,唐靜芸既然一意如此行事,他也不好去阻止,隻不過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憂慮。
——
唐靜芸出了宜蘭風情的門,走在冗長狹窄的巷道裏,眉眼沉凝,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大事。
窄巷,漸漸拉長的影子,刻劃著滄桑痕跡的石板路,彙成一副迥異的話,似乎有個人在穿梭光陰,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
唐靜芸不期然想起前世遇到淺戈後知道的事情,那時候,他叫淺戈,但他也叫方涵。
她不知道是多麼大的傷痛才會讓一個男人毅然決然的放棄自己的姓氏和名字,也放棄這在世間代表他出身血緣之間的牽扯,她不知道,因為不管和唐家鬧到什麼地步,她都頂著唐這個姓氏。
或許她應該慶幸的,至少她比淺戈要好,因為在這世間她至少還有牽絆,哪怕是她從來都不屑於承認的唐家人。
而淺戈,他在這世間,已經放棄了所有,唯一維係的也就隻剩下他的老大,那個帝空的帝王。
所以他才會在那個帝王般的男人離開後,全無牽掛,活的如此的痛苦,甚至於缺了大半的靈魂。
這在外漂泊的人啊,就像是一隻風箏,總要有所牽絆才是好的,不然就成了斷線的風箏、無根的浮萍,隻能隨波逐流,浪蕩一生。
不過,想起淺戈和那個男人相處時候的樣子,她心底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好,也難怪淺戈會對那個男人全身心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