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唐靜芸又請假了,臨走的時候去見了麵褚漢生,最終以被褚漢生用一套心愛的茶具砸出來為下場,那模樣可真真讓正巧趕過來的上官教授看的目瞪口呆!
也讓旁人為唐靜芸捏一把汗。
不過想起唐靜芸第一節課就敢指著褚漢生的鼻子罵人,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他們也就釋然了。不就是被氣急了摔杯子砸碗嘛!小事兒!
唐靜芸對著上官教授抱歉的笑笑,然後施施然悠閑的離開了。
其實還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隻不過是上官教授用相當“不友好”的態度給唐靜芸的文章提出了意見,被唐靜芸三言兩語給氣壞了。
隻是這也是兩人相處的方式罷了,倒是真的不涉及什麼恩怨就是了。
唐靜芸回了趟京都,令她詫異的是,她隻是和薑老爺子匆匆見了一麵,要見她的其實另有其人。至於那人,就是那個站在真正的巔峰處的老人了。
……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唐靜芸才從裏頭出來,出來的時候神色間罕見的帶著幾分疲色。想來就算是有著前世今生的經曆,直麵那樣的大人物,她的一言一行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她和薑曄並沒有在京都停留太久,和薑老爺子一起吃了一頓飯。
老爺子看著比幾個月前要消瘦不少,人雖然依舊精神,但是勁頭卻不如往常,也時不時的低咳。
離開的時候薑曄有些感傷,雖然生老病死這些世間常態他都已經見慣了,但是直麵自己祖父的生命的時候,卻依舊忍不住擔憂。
老爺子已經不年輕了,年輕時候也是什麼苦都吃過,底子算不得多好,這些年雖然保養得宜,但是依舊不能阻止他身體的衰敗。
就像是醫生說的那樣,人到了這個年紀,那就是有一天過一天,每一天都是偷來的,再高的醫術都不能保證老爺子的生命。
薑曄聽完默然,他自幼是老爺子撫養長大,這感情自然也較常人深很多。他不擅長表達感情,但是唐靜芸知道,他真的很在乎自己的這位祖父。
不過對此唐靜芸也阻止不了,她隻能站在薑曄身邊,多多的勸慰。
然後順便讓薑曄像一隻大型犬那樣抱著她不撒手,好像一撒手她就會跟著別人跑掉似的。
這樣的薑曄讓唐靜芸覺得好笑,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幼稚而強大的男人,總是很容易挑起唐靜芸心底的那一縷情絲。
兩人回到滬市後,唐靜芸每日裏照例進進出出,沒有人知道她和那位聊了些什麼,又說過什麼樣的話,隻是在悄然間,唐靜芸的名聲卻在京都上層傳開。
隻知道那天在裏頭伺候那位的第一秘書說,那位對唐靜芸的評價十分高,甚至連誇了好幾次。
繼上一次唐靜芸過年的時候被讚,再一次將她推到了人前,令人在心中暗暗琢磨她的行事作風,同時也有些妒忌薑家。
薑家的薑曄已經這樣出色,結果找的女人也這麼出色,這讓那些本來就不及他的京都世家子弟該如何是好?
——
“唐靜芸,明天有一場宴會,一起去吧?”侯翰林看著麵前細嚼慢咽的唐靜芸,邀請道。
唐靜芸朝南,然後依次做了周詩晨、侯翰林、徐恒元,難得幾人聚在食堂的包間裏一起吃飯。
“宴會?什麼宴會啊,我最近忙死了,一點都不想出門應酬啊。”唐靜芸一邊吃一邊問道。
“宴會內容是其次,隻是一次私人聚會,隻是我們畢業在即,等你交流生生活結束,也要回京都,已經聚在一起玩的時間少了,所以邀你出來玩一玩!”侯翰林笑眯眯地道,帶著幾分感慨。
唐靜芸考慮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沒有夾雜著利益的感情比較單純,她也很珍惜這樣的情感。
——
在京都的大內,李定波正站在那位大佬麵前,手裏捏著一份資料細細的品讀,明明不是特別長的一篇文章,可他愣是看了半個多小時。
等到他終於看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怎麼樣?”
李定波抬頭,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小師妹在政治上比我敏銳,隻不過到底還年輕了點,措辭上顯得有些不到位,不過換做我在她這樣的年紀,是絕對想不到這麼深遠的!”
那位大佬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你的師妹,厲害的出乎我的預料。”
想起記憶裏那次談話,那個女子站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的樣子,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可惜了,你這個小師妹沒有在仕途上發展的意思,不然將來九卿之一必然有她。”他笑著吐出放在外麵會平地起驚雷的話語。
這一份東西是唐靜芸的手稿,未曾經過修飾和潤色,保留了原汁原味,是唐靜芸當初過來後留下的東西。
李定波笑了笑,“小師妹不追求這些東西,她追求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是源自於心中的那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