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啪的一聲闔上,那聲音卻像一把剪刀,碎了她的心髒。

砸得她的心髒,惻然生疼。

你就去死好了!

去死……

阿彥,她的阿彥不在乎她的生死,是不是也不在乎腹中的孩子呢?

花朝站在新房外,看著窗戶上映出兩人糾纏的影子,裏麵的歡愛聲傳過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好像都隨著那慢慢燃盡的紅燭燒毀了,隻剩下一行刺目的血淚。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她單薄的身體像一片片輕盈的鵝毛,緩緩地墜下去。

她昏迷過去那一瞬,唇齒間溢出了殷紅的血。

翌日。

花朝身體裏的舊疾又發作,她撫著肚子躺在床上休息,雲素素突然而至。

“不見。”昨晚所聽到的聲音,是花朝心裏梗著的一根刺!

她不想見雲素素,一點都不想。

海棠攔不住風頭正盛的雲素素,還被賞了兩巴掌,雲素素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姐姐,妹妹前來拜見你,你的奴才太不聽話,居然攔我。”雲素素穿著一身爛漫的粉色衣裙,貌若桃花般明豔。

海棠頂著兩個巴掌印,來扶花朝起身。

“誰打的?”花朝逼問道。

哪怕花朝穿著簡單的素衣,臉色蒼白,可她身上就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

雲素素的眉微蹙,她依舊輕笑著嘲弄道:“是我打的,我就是要你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哪怕你陪他在邊疆吃苦,也改變不了你的出身,你不過是一個被他撿回的乞丐而已,下賤肮髒!丞相夫人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你坐?”

話沒說完,花朝眼裏迸射出清冷的寒光,反手就是兩巴掌抽過去。

“我不配,你就配了嗎?慕容家滿門抄斬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妻,你不願和他去邊疆吃苦受罪,是我一直陪著他!是我陪他東山再起!比起肮髒下賤,你才是厚顏無恥!”花朝挺直背脊,目光冷冽如雪,手指甲都要掐斷了。

可她渾身不覺得疼痛。

本來花朝沒用什麼力氣,雲素素就像麵團似的倒下去,嘴角流出血跡。

雲素素眼裏含著淚,“是,姐姐教訓得是。都是素素的錯,姐姐您不要氣壞了身體,腹中還有孩子呢。”

花朝眉頭一皺,很奇怪她的突然轉變。

然,下一瞬花朝被人推向一邊,她連忙扶住肚子,這才站穩。

慕容彥一身暗黑的官服,容色冰冷而俊美,“素素……你疼不疼?”

他走過去扶起雲素素,心疼地看著她。

“夫君,素素不疼,姐姐在邊疆照顧夫君受苦了,素素這點傷又算什麼呢?”雲素素似悲傷極了,眼淚順著眼眶流轉。

“素素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他安慰的親吻她蒼白的眉眼。

雲素素看向臉色煞白的花朝,唇角勾起弧度。

慕容彥漆黑的眼睛驟然籠上一層陰鷙,他放開雲素素,走到花朝麵前。

“哪隻手打的?”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花朝看著他,腦海裏是嗡嗡地聲音亂叫。

夫君。

雲素素叫他夫君。

失神間,她手腕的骨節一節節的碎裂。

鑽心刺骨的疼,讓她淒厲慘叫,雙目赤紅如血。

手,她的手!

慕容彥冷漠的盯著她,“再敢傷素素一分一毫,本官會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她痛得渾身顫抖,一隻手無力的垂落著,她狼狽的跌在地上。

就因為她打了雲素素一巴掌,所以他折斷她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