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沿途餓死的難民七七八八,橫豎不齊的躺在兩邊的街道房簷之下,也有身體殘缺的可憐之人,伸著枯瘦黝黑的手端著破爛不堪的碗向過往的行人討著生活。
難民衣不遮體的乞求著別人的施舍,可這個年代,誰又願意去幫助這些窮的叮當響的,永遠填不完的無底洞,施舍個一兩次還好,可這難民越來越多,又有多少人可以堅持。
舞鶴走在路邊,無奈的看著受難的世人,可自己隻是個平凡的修道者,又能做些什麼?
“沒想到這人人口中相傳的錦衣玉食的杭州也會有這些不堪入目的景象,實在讓人頓感淒涼,”孟溪君憐憫的看著兩邊零零散散癱睡的人,歎息道。
靈武也是出奇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是自己不曾見過,也不曾想到過的,空白的腦子被重重的擊了一下。
“哎,聽說柳兄那個小娘子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別看他整天呆呆的,不成想下手這麼狠,都三個了,還都是死纏爛打要嫁給他的那種,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呀,我百味算真正看遍人間百態了!”
“我說百味呀,你就別抱怨了,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靈武風趣的嘲弄他,冷不丁的這一句,讓正在感慨的孟溪君頓時麵紅耳赤,不知所語。
舞鶴還是盯著那些難民,不時地從錢袋中取出一些零散的錢幣施舍給可憐的人。
“那個秦府還遠不遠呀,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腿都快斷了?”孟溪君抱怨道。
舞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我去打聽了,應該不遠了,就在前麵。既然我們有這個機會,離杭州不遠,就替楊柳去看看,可以的話,就接她一起去泰山,也算了了他的一樁心願,也算沒辜負人家。”
“哈哈,這下好玩了,有好戲看,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這真是難得一見呀!”孟溪君說。
“見不得別人好是吧?就你這小心眼,詛咒你一輩子沒娘子,哼!”靈武惡狠狠的嘲諷道。
走過幾條小巷,一座建造不凡的府宅出現在幾人的眼中,門口的獸像甚是威嚴,裝飾也是令人羨慕,奢華不失儒雅,大氣不失穩重,給人一種不得不低頭的感覺。
說笑著,來到秦府門前,門口的兩個家丁正凶惡的瞪著台階底下三個穿戴俗氣的陌生人,不懷好意的吼道:“看什麼看,沒事就別在這瞎轉悠,趕緊走,趕緊走。”
“哎,我說你,狗眼看人低,你,”孟溪君有些惱火的訓斥著那個家丁,自己堂堂一個飽讀詩書的大文人怎麼受的這般侮辱。
舞鶴笑了笑,恭敬的說:“望小哥通稟一聲,就說秦老爺的舊友前來拜訪。”
家丁想了好一會,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不耐煩地回了一聲:“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