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琰和白卿語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不讓墨黎妃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對墨黎妃是很大的傷害,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是當初的反應就能知道,那件事一定留給她極大的心理陰影。

如果她知道自己年少的時候曾經被人那樣對待過,她能受得了嗎?

如花一樣的墨黎妃,萬千寵愛的小公主,她竟然有過那樣不堪的過往?

別說墨黎妃是受害人了,就是柳烜赫自己,他這個施暴者,想到自己曾經做過那樣肮髒的事,對一個小女孩做了那樣死一萬次都不夠的事,他就沒有辦法冷靜!

這種情緒足足困擾了柳烜赫兩天,第三天,他的身體終於好了一些,終於下了病床,走出了實驗室。

總控室內,助手看見柳烜赫出來了,連忙問:“大少,你身體好了?”

“嗯。”柳烜赫冷淡地應了一聲。

助手不由在心裏感慨:以前大少隻是看上去冷淡,但是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就是失戀的男人的可怕?

沒錯!

整個研究所的人都知道柳烜赫失戀了!

因為向來意氣風發的男人,居然被人揍得那麼多傷也沒有半點怨言,又買醉到酒精中毒……

這一陣子下來,過去那個帥得沒邊的柳大少,現在胡茬也懶得刮,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落拓的氣息,好像身上寫著大寫的一句話:我失戀,別惹我!

“實驗的狀況都怎麼樣了?”柳烜赫隨口問了一句。

其實,他現在哪有心思關注那些實驗。

雖然說他很忙,很多實驗的決策都離不開他,過去他把全部的精力和熱情都給了這些實驗,可是他現在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助手彙報了一下眼下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柳烜赫失戀,自然也不會拿那些事情來煩他。

柳烜赫聽了一會兒,覺得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便說:“我出去透透氣。”

“大少。”

助手喊住他,道:“大少不去洗漱一下嗎?”

柳烜赫一愣。

躺在病床上,當然也是有洗漱的。

但是,僅限於漱漱口和洗洗臉,這兩三天,他連鏡子都沒有照過!

低頭看了身上穿的白色T恤衫和運動短褲,心想確實也不能就這樣出去,太不體麵了,所以便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不照鏡子沒發覺,照了鏡子才知嚇了一跳!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平時那種衣冠嚴謹的樣子,躺了這麼久,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皺巴巴的,滿臉的胡茬,氣色又慘白得跟豆腐似的,整個人看上去竟是狼狽得很!

“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事嗎?”

他一邊刮胡子一邊在心裏自問。

失戀這樣痛苦,為什麼人家都說戀愛是美好的?

還是說,他注定要走上這樣一條路?

他和墨黎妃,是不是注定的?

不然,從小到大參加滿月宴也不是隻有墨黎妃的,為什麼他誰也不抱,非要把墨黎妃帶走?

不然,為什麼他已經躲去了那麼偏僻的廁所裏,居然墨黎妃也這麼湊巧被人關在那裏,隔間的門居然還湊巧是壞的!

不然,為何事情發生了10年後,大家都忘記那件事了,他還能跟墨黎妃重遇?

定數!

柳重錦說的沒錯:這是他的關卡。

刮幹淨了胡子洗漱完畢,柳烜赫又換了一身衣服,出門的時候助手問:“大少,您要去哪兒?”

“去一趟墨家。”柳烜赫答道。

沒理會助手詫異的眼神,他徑自朝外麵走去。

來到地麵停車場,剛剛上了車,手機響了。

竟然是薛凱雲!

柳烜赫目光一閃,拉開接聽:“凱子?”

電話裏傳來薛凱雲氣憤填膺的話語:“柳哥!你跟妃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柳烜赫不是很有跟薛凱雲聊墨黎妃的興致。

之前沒覺得,現在卻認為薛凱雲挺礙眼的,畢竟,這是一個追求他的女朋友的男人!

兄弟無不可共享,唯獨女人不行!

薛凱雲哪裏知道他內心裏想什麼,氣呼呼地道:“你說妃妃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妃妃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我這個追求者隻能靠邊站!可是現在,你們分手了!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才會這麼快就分手了!還是說……一開始你們在一起就是騙我的!”

柳烜赫:“……”

一開始在一起,還真的是為了騙薛凱雲的!

可是,重點不在這裏,而是:“你說什麼?我和妃妃分手了?是誰說的?”

他的心都提了起來!

分手是什麼時候的事?

難道,墨黎妃單方麵跟他分手了?

薛凱雲自然不知道那麼多,他一怔,問:“妃妃出國了你不知道嗎?我昨天去熾天使酒吧,見到墨黎欽就打聽了一下妃妃的現狀,墨黎欽說你們倆分手了,妃妃跟父母出國散心去了!”

柳烜赫:“!!!”

他把剛剛發動的引擎給關閉,捏住了方向盤,問:“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能追上妃妃還是怎麼的!”薛凱雲也顧不上對柳烜赫的尊敬了,他很生氣。

柳烜赫也根本沒有心思去在意薛凱雲在想什麼,他滿腦子的都是跟墨黎妃有關的事,根本沒心思應對薛凱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接下來,他就翻開聯係人,找到嚴淑歡的手機號碼,撥打。

這時候是下午茶的時間,嚴淑歡正在跟墨黎安吃下午茶。

嚴淑歡這種工作狂是沒有吃下午茶的習慣的,但是自從跟墨黎安的身份改變後,成為未婚夫妻的關係後,墨黎安就會盯著她的一日三餐,哪怕他不能親自過來,也會讓跟著她的那個保鏢看著。

今天這個下午茶,就是墨黎安恰好在附近的網球俱樂部有個應酬,應酬完了,就把嚴淑歡給拽了出來吃下午茶。

看到是柳烜赫的來電,嚴淑歡下意識看了墨黎安一眼,然後才拉開接聽:“喂?”

“嚴淑歡,妃妃人呢?”柳烜赫問得有點急,聲音也很大,呼吸都是不穩的。

嚴淑歡一愣,又看了一眼墨黎安,答道:“出國了。”

柳烜赫又問:“她去了哪裏!”

聲音大得很,墨黎安本來就不是坐在嚴淑歡對麵的,而是貼著嚴淑歡坐著,美其名曰:親近一些好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