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深咬了咬牙,隱忍著吼道:“我說了!把徐漾給我帶過來!人呢?!我他媽知道自己能撐多久!聽不懂話是不是!”
厲霆深陰戾的吼聲傳遍這一層的走廊,渾身散發著冷冽攝人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楚江被踹的單膝跪在地上,硬朗的臉上布滿青紫,恭敬道:“厲總,祁遇已經在路上了,應該馬上到。”
祁遇見狀,連忙一邊小跑著過去,一邊出聲:“厲總,徐小姐來了!”
厲霆深聞言,漆黑的眼睛猛地朝徐漾穿射而去,仿佛手術刀似的冰冷鋒利,像是要把徐漾整個人一寸寸解剖開。
徐漾站在電梯口,目光淡漠的和他相望,猶如一潭死水。
厲霆深看著動也不動的徐漾,皺了皺眉,嗓音冷冷的道:“過來。”
徐漾眨了下眼,抬步緩緩地朝他走去,到他兩小步遠的距離,站定。
厲霆深坐在病床上,和徐漾平視著。
對視幾秒,他眼底浮現一抹慍怒,抬手一把將徐漾拉過來。
男人手上沾滿了猩紅色的血,握住徐漾胳膊的時候,留下一個血掌印。
徐漾低眸看了眼,她的膚色很白,紅色的血落在她皮膚上,紅與白的對比,格外的刺目,她卻毫無波瀾。
厲霆深死死盯著徐漾的臉,目睹她的無動於衷,眸底暗了暗,唇角也沉了下來。
嗬,果然是個夠冷血的女人。
他勾起一側嘴角,嘲諷的說:“滿意嗎?看見我這樣,徐二小姐應該會覺得我活該吧。”
徐漾麵無表情,“怎麼,厲總覺得我應該悲痛欲絕的擔心你,趴在你的床邊六神無主的祈禱你一定要沒事,平安醒過來嗎?”
可笑。
看見厲霆深受傷,她比任何人都覺得痛快。
她受了那麼多折磨,他受點傷流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厲霆深黑眸徹底冷了下來,“徐漾,你夠種!”
徐漾挑唇,“厲總,人還是要現實一點,少想點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他確實應該清醒一點,子彈是打在他身上,不是腦子裏。
他不該妄想她對他能露出一絲擔心的表情。
他們兩人,隻剩下交易。
厲霆深洶湧的眼底漸漸恢複平靜,手也鬆開,滑落下來,聲音冷冽道:“楚江,你帶上人,親自送她去碧璽島,祁遇留在這。”
“是。”楚江唯命是從,繼而又道:“厲總,手術耽誤不了了,子彈必須立刻取出來。”
旁邊戰戰兢兢圍滿病床的醫生也趁勢規勸,“是啊,厲先生,不能再耽誤了。”
厲霆深道:“知道了,推我進去。”
楚江立即上前,想扶厲霆深躺下,卻被一把甩開。
男人瞪他一眼,“我他媽還沒廢!”
“是。”楚江畢恭畢敬後退。
徐漾滿腦子都在思考該怎麼才能不去碧璽島,眼見厲霆深要被推進去,略微急促的開口:“厲霆深,楚江告訴我,你會陪我去。”
男人抬起眼,徐漾的表情卻無懈可擊,冷漠依舊,剛才失控的語氣仿佛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