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正待要抬步回那四合院,旁邊傳來喜順兒的呼聲:“公子!您可出來了!”
搶過雨村手裏的籃子,喜順兒道:“這科舉場上最是折磨人,進去這九天,公子瘦了一大圈子了,等回去定要先用柚子葉洗澡去去晦氣!”
雨村聞言笑笑,並不說話,喜順兒有一點兒倒是說對了,他現在就想回家好好的洗個澡,一連九天都在那方寸小屋裏吃住,整個人都快臭了!
待會了那小四合院,家裏仆從已燒好了水,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雨村跳進了浴桶,微燙的柚子葉水燙紅了雨村細瓷般的肌膚,歎息一聲,雨村閉著眼靠在浴桶上,慢慢睡了過去……
睡夢中,雨村夢到有人在用砂紙磨他的皮膚,粗礫礫的疼,皺著眉頭,雨村想把身上磨得他生疼的砂紙推開,觸手間是火熱的溫度,猛然間驚醒,如眼是那雙刻進他心裏,永遠都忘不了的眼睛。
片刻,那磨得他皮膚升騰的砂紙又動了起來,雨村這才注意到是水湛正拿著一塊棉布毛巾給他擦著身體,隻是那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些。
等……等等,擦身體!雨村猛的拉過一遍的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遁到床腳,良久才平靜下來,道:“王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還請您回避一下。”
水湛緊緊盯著床腳那把自己團成了團子的人,良久,道:“衣服在架子上,穿好了便出來,被褥都濕了,讓下人換新的。”
說完,水湛也不多留,轉身出了門。
雨村慢慢鬆開裹著的棉被,身上光溜溜的隻著褻褲,可那褻褲早已濕透,實貼貼的緊貼在身上,穿了還不如沒穿,實在是想不明白,水湛堂堂親王,怎麼會來親自動手給自己擦身子。把自己當個佞、幸嗎?可是佞。幸需要親自動手做這些事情嗎?水湛的態度讓雨村越來越迷惑,他一向是不會思考這些問題的,所以雨村思考了半天的結果就是不去想他。
這半天從桶裏被提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又在被褥間鑽了一氣,身上早已經幹了,從被褥裏爬出來,雨村取過衣物,一件件穿了上去。
水湛原是沒想到雨村會這麼快出來,他以為發生了這等事,雨村定要在房裏別扭許久的。
水湛抬眼望著神態無比自然的走進來的賈雨村,身上穿著自己特意為他準備的雨過天青之色的新衣,端的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並未提考場之事,水湛命人看座,道:“發榜還要不少日子,你也在家裏憋了這幾個月。這幾日天齊廟紅梅花開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來接你。”
這明明是在雨村的院子裏,水湛卻表現的比雨村這個主人更像主人。可不是這屋子,這仆人都是水湛的人嗎?雨村不由得生出一股子寄人籬下的不自在。可是在水湛麵前,雨村一向都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拒絕,輕輕點了點頭,半晌,雨村猛然發覺自己竟如此慢待水湛這個親王,連忙開口稱諾。
水湛見雨村如此反應,道:“你我私下在一起,雨村再不必如此拘謹。”
水湛這麼說了,可雨村又如何真敢這麼做呢?遂言:“王爺乃龍子,又高居親王之尊,尊卑有別,自該如此。”
“你學問不錯,有我給你擔著,沒有人敢動手腳,金榜之上,該有爾之姓名,不必太過擔憂,便過幾日輕鬆日子,料想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沒有和雨村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水湛寬慰道。
“是。”雨村低垂了眉眼道。
“砰——哐當!”
“你定要如此和我說話嗎!”水湛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怒氣道。
雨村看著麵前翻倒的桌子和碎瓷片,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說這話,為什麼水湛就這麼翻臉了!
有些無奈的跪倒在地,雨村心道苦矣。
就是這種態度!就是這般姿態!水湛看著跪在地上的雨村,心頭的火氣更盛,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是喜歡跪嗎?就跪死在這裏吧!再不想看到雨村這般表麵順從,實則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樣子,恨恨的甩了袖子,奪門而去。
見水湛離去,雨村慢慢從地上起身,隻覺得膝蓋一陣鑽心的疼,新換的綢衫上血紅一片,雨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不小心跪到了碎瓷片上,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雨村皺了皺眉,這下子真不用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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