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蘇培盛從那小太監手中接過包袱遞給雨村,道:“賈探花,這是新衣服,您便進屋去換衣裳吧,雜家就在房門口給您守著。”
謝過蘇培盛,雨村進了院中唯有的房間,裏麵是一間臥房,收拾的妥妥當當,傳單被褥皆是新的,卻並無人住的痕跡,想必是間客房。
洗手架上是個銅盆,銅盆裏麵有水,雨村用手試了一下,是溫的。房裏貼心的燃著炭火,雨村褪□上衣物,把布巾浸入水中擰幹,簡單擦拭了一□子,打開那包袱一看,卻是一套嶄新的雨過天青之色的儒士袍,與水湛之前送給他的一個款式,隻袖子上的繡紋略有不同,猶豫了一下,換上了新袍子。把髒衣服疊好放進包袱裏,一抖那包袱卻掉出來兩條發帶,和一條同花紋的抹額,忽想起來,這頭發還是亂的,滿屋子裏找了一遭,卻沒找到梳子鏡子,便打開門問:
“蘇公公,身邊可有梳子。”
蘇培盛見雨村一身衣服整整齊齊,頭發卻快散落的樣子,便知他想要做什麼,向旁邊小太監吩咐了句,便對雨村道:“賈探花稍等,梳子一會兒就來。”
果然沒過多久那小太監便手持木梳回來了。
雨村手持木梳道謝之後,因沒有鏡子,隻隨手用發帶束了,回過頭來,隻見已進屋來的蘇培盛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定然是十分可笑了。
那蘇培盛見雨村赧然的模樣,貼心的從雨村手中接過木梳,道:“便由雜家來幫賈探花梳頭罷!”
雨村隻好點頭稱謝。
因雨村還未加冠,蘇培盛隻把雨村上半部分的頭發簡單挽了一下,用發帶束住,又從那取了雨村置於包袱上的天青色繡雲紋抹額穿過頭發固定,輕輕巧巧兩下便梳好了,顯然是經常做這些事情。
雨村見蘇培盛停下,起身拱手行禮,道:“多謝蘇公公。”
蘇培盛見雨村對他行禮,連忙側身讓過,道:“探花郎客氣了。”
打量著雨村頭發,未有不妥,這才放下心來,又觀雨村儀容,端是綺麗異常,怪不得那位如此上心呢,不由得歎道:“公子如此姿容,便是那宮裏的主子娘娘也再沒有比得過的!”
雨村聞言一愣,蘇培盛這是把自己與那內宅婦人相比了嗎?
那蘇培盛何等人也,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身子一哆嗦,連忙假意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嘴巴,道:“瞧我這張嘴啊!公子萬莫往心裏去,公子堂堂探花郎,又兼文武雙全的,日後定是封侯拜相!”
雨村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子身不由己的悲涼,他與水湛,究竟是怎麼一番關係呢!事實如此,也不由得蘇培盛會這麼說。
蘇培盛見雨村麵帶戚容,愣愣的不說話,心道難不成這賈探花不是自願的?連忙跪地磕頭道:“賈公子,都怪奴才這張嘴啊,若是讓王爺知曉,奴才脖子上這東西便要搬家了啊!”
雨村這才反應過來,見蘇培盛跪在地上悲泣,連忙將他扶起來,道:“不怪蘇公公,是雨村方才有些跑神,公公放心,我定不會將此事告知王爺的。”
蘇培盛聞言,怎能不對雨村千恩萬謝,如果說之前對雨村隻是公事公辦,如今卻是打心眼兒裏把雨村當做當做半個主子看待了。
又令蘇培盛略作收拾,兩人便回了瓊林苑。
作者有話要說:剛才斜陽去後宮看了各種規矩,十分汗顏,在123言情混了這麼多年,竟然連不可以在文案和作者有話要說裏要收藏和評論都不曉得,對之前斜陽向各位親要收藏和評論的行為表示歉意,以後不會了